作者:残檐
你绝对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他们都说我是个疯子!
我从那里看见了怪物,那种巨大的,可恐的——怪物!!!就在希腊,雅典卫城里,啊——让我平静一下,不管你信不信,让我来告诉你。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二零一九年六月十八号,我随着去希腊考察的小队从上海坐上飞机,以民俗学家的身份随行,做记录和指引的工作。
一路很平静,大家都很友好,小队有十七个人,大部分是华裔,有两个英籍白人。但我都不太熟悉,只是笑着打了招呼。我只是一个研二的学生,这项考察任务本轮不上我去。但因为友人临行突然染病,打电话让我替他,本有些纠结,架不住他再三央求,只好同意。
“便就当成一次旅行好了!”我当时这么想着,现在我只想扇死当时的自己,为什么非要好心帮忙呢?
下了飞机,摁掉飞行模式,电话便打了进来,显示是‘路义海’,我随手接了。
“到了没?”
“嗯”,我拉着一个小号的行李箱漫不经心的应着。
“去那儿别那么操心,吃吃玩玩逛逛,随便记两下就行,你第一次出国,有事给我打电话。”
“行啊!我巴不得什么都不干,”我不禁笑了笑“感谢病毒,白给我一次旅游的机会。”
电话那边传来笑声“我麻烦了个学长,托他照顾照顾你,应该一会就来找你了,希腊的事都可以问他。”
“这么细心,以前也没见你这样,”我已经走出了大厅,抬眼便看见明媚的阳光,我眨了眨眼又说:“行吧,不过是一次小小考察,难不倒我。”
“好,那我可放心了!你好好玩,回来请你吃饭。”
“嗯,挂了。”
我转手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刚开始过夏天,天就热的不行,刚出航站楼,我浑身上下就开始冒汗,穿T恤也粘身子。
突然我脚步一顿,想到“我是不是要先找到大部队,再去……”我还没想完,就听见轮子在地上摩擦而来的声音,我朝声音看去,是那两个白人,他们兴奋的说着英文,语速太快又隔着一段距离,我听不太清。
我想着也许可以去问问在那儿集合,路义海没告诉我这个事,我一路也没问过,于是我迈开了步子。
“Excuse me?”
一番交谈后,我了解到,他们下了飞机后是可以休息半天的,晚上在卫城附近的海洛狄恩酒店直接入住就行,我有些惊讶,这考察待遇真不错。
我告别了他们,但不知道去哪,我有些无措的想再给路义海打个电话。
正当我纠结的时候,前面走过来个人。那人真奇怪,分明是热死人的天气,大家都穿着短袖短裤,那人却一身直愣愣的西装西裤,脸上硬是看不出一点难耐。
我愣神了几秒,那人就走到我面前了,还伸出了一只手:“程先生,我是路义海的朋友,他让我来接你熟悉一下希腊。”我一脸懵却又淡定的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嗯,你好,麻烦你了。”
那人一脸冷冰冰的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我姓严。”我一不留神就被抢了箱子,又听见这么一句话,忙道:“严先生不用,我来……”
那位严先生仿佛没听见,走的飞快,我只好快走几步跟上,他却一句话都不肯说了。我在心里暗暗吐槽,也不知道是哪个严,这张脸真对得起这名字。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开了车,早就听说欧洲都是右边驾驶,倒令我又新奇了好一阵,半小时的车程,很快车停在了海洛狄恩酒店门口。他将我放下车,只留我在门口孤零零的与箱子面面相觑,又懵了好一阵。
不是说,晚上再来的吗?他什么意思,这……这算照顾?路义海这不靠谱的,艹!
我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想着,我一定得打个电话,什么意思啊!?
但我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算了,先入住吧!反正确实人生地不熟的。我拉着箱子,走进了大堂。正是上午九点左右,飞机票定的落地时间很好,但对于酒店来说,现在正是冷清的时段。我一进去,就有人来迎我,用着标准的英文:“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其实是有一点慌的,因为不到约定时间,而且是第一次来,未免有些紧张,我大致说了一下我的来意,磕磕巴巴的自己都觉得好笑,我尴尬的想,可能人家会把我轰出去。
可她态度非常友好,和那个严先生形成了鲜明对比,梦一般的,我拿到了我的房卡,简直和国内一样顺利,我都没有换欧元!一分钱都没花,这么简单的吗?
(当然不是,后来我才知道是早都安排好的,那个女士只接引有预约的客人。)
我又梦一般的上了楼,开了房门,呆呆的坐在我的箱子上,连门都忘关了,最后还是有人提醒我,我才关上,真尴尬。谁知道这正经的旅行是这么一段开场,我四处看了看,进了洗手间用水扑了把脸,然后坐在洁白柔软的床上开始打电话。
是的,我没忍住吐槽好友的心情,管他生不生病。
“喂,你拜托的什么人啊!把我撂酒店门口就跑了,话不过两句连声屁都崩不出来,这是照顾吗?”
“哎!不是,这真是我学长,他,他性格就这样,面冷心热,不会说话,不是,寡言少语,我第一次去荷兰的时候也是他接的,别生气啊!”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他把我扔在这儿,我就在酒店坐到天黑吗?”
“他没带你换币?”
“没,要不是我听得懂英文,现在我还在航站楼底下坐着呢!你说你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好好好,我的错,回来再补偿你,你先去换币,问问下面的服务,你英语那么好,还不像我是个路痴,不用严巷照顾也能活着进卫城。”电话那头调侃的声音传来。
我翻了个白眼,才发现那傻逼看不见,便提了声音:“傻逼!换完币然后呢?”
“回来睡觉呗!我也没去过希腊呀,你不如问问当地,问高德也行,哈哈哈。”
“滚!”我顿了顿又问:“严巷是那两个字啊!”
“严格的严,小巷的巷,怎么了,要填表吗?”
“填什么表,我就是问问,怕认错字。”
“噢,没事没事,我挂了,你赶紧起来动动,别一下飞机就摊那儿睡。挂了啊!”
“滴”一声,对面挂断。我对着灭掉的屏幕定了几秒,吐出一口气,觉得挂的有些突然,虽然奇怪,但还是拿好要紧东西准备下去一趟。很顺利,今天一切都好,就只有奇怪的严先生让我心里不太爽,可能高知都有点什么特殊的癖好吧!我开导自己。
地中海气候让希腊变成旅游胜地,临近的爱琴海更是拥有着无数美丽的传说,傍晚气温渐渐凉爽起来,我忙完换币的事情后又上来睡了一觉,觉得神清气爽,这会闻见海风的咸味,我心里又痒痒了。
我想去看海。
但也就是想想,我拿手机搜了下最近的海岸,车程也要将近二十分钟,我瘫在床上,最终还是放弃了,不过不着急,在这儿要带近一个月,总能看到海的。
手机又叮咚进了两条信息,我懒懒的拿起来看,发现是小队新建的群里发了通知,我一目十行的总结了一下,就是说可以在酒店楼下xx地点集合,我伸着懒腰坐了起来,准备下去集合。
酒店整体大气简约,我很快找到了地方,由于来的早,还没有多少人。我随便挑了个椅子坐下,看向窗外,正值夕阳西下,万物都像镀了层金——雅典的黄昏很美。
在日落前全员到齐,这是一次很顺利的交谈,我正式的见过了小队的领队和各个成员,明确了我的任务。记录希腊民俗与卫城遗址,我分到了一个助手,她叫张娑,我便叫她小张了,是个很性感的女士。
这一天我没有再见到严巷,说实话对于友人嘱托的人内心还是有一点好感的,只是人本身太奇怪,冲淡了那种好感,像现在,我只觉得他奇怪。
等我们三三两两回酒店时,我这才知道张娑原来就住在我对面,我们互相道了晚安,才进屋睡觉。
这一夜睡得并不好,梦做了一大堆,仿佛很是恐怖,但醒来时除了一身冷汗外,倒也想不起内容,只记得好像有祭典什么的词语,便只好作罢。我又去冲了个凉水澡才清醒过来,醒来后手机一直响,拿起一看原来是要集合了。
我快速的套上衣服,揣起东西就往下冲,结果不小心又摔在了锃亮的瓷砖上,丢人丢大发了!
恰好张娑也刚从楼上下来,她小跑过来一脸戏谑的在后面扶我,我摔到了膝盖,一瘸一拐的蹭到集合处,心里尴尬又感动,不停地说着谢谢,好在伤的不重,休息了一会儿还能走,于是我落在了队伍最后,张娑背着个小包跟在我旁边。
我们朝着卫城出发。
其实在我眼里,雅典卫城远没有赞叹的那么壮观,我们从山门进入,众多多利安式和奥艾尼亚式列柱巧妙地穿插并列。来卫城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参观帕特农神庙,但今天游客众多,我半瘸的身影就不去挤这个热闹了。
我和张娑先去了古卫城的入口大门,路上她问我:“程老师,为什么刚刚的入口不叫大门,而叫山门呢?”
我立刻摊手:“别别,别叫我老师,我就是一研究生,叫我程枫就好。”
“好——程枫哥。”
我回忆着昨天闲来无事翻到的景点简介一本正经的说:“我也是看来的,说这山门是雅典卫城的唯一入口,其余三面都是悬崖峭壁,而卫城建在山岭之上这自然叫山门。而大门则是古卫城的入口,还在前面呢!这卫城有后世扩建的成分,自然而然的就这么叫了。”
张娑眨着眼睛随之点头,又问:“程枫哥,听说你是民俗学小专家,那是什么?”
我有些飘然的笑道:“没什么,就是一称呼,其实就是百度百科的作用,没准还没百度全。”
张娑一脸笑意:“你可别开玩笑了,这可是纯纯的知识分子,不像我们这不入流,有些连字都不会写。”
“你是从事——”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微愣了一下,又扯着红唇笑着道:“我呀,没啥正经活,现在算是个调查员吧!”
“噢,调查员……”我随口念叨了一嘴“挺好的。”
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种称呼,可脑袋里一团浆糊,怎么也想不起来。
“哎!程枫哥,你看那是古卫城大门吗?”张娑指着前面的几根洁白的大理石柱说。“对,你跟我来吧!”我一下子将想法抛之脑后,拿出了随身的取景相机,一瘸一拐的快走了过去。
今天依然是个大晴天,在雅典这里阳光倒是非常普遍,我们两个没有跟着队走,一直是我凭着记忆和学习过的希腊民俗在给小张普及。我们在临近中午的时候,逛到了帕特农神庙,照了几张照,我准备回酒店后传给路义海看看,羡慕羡慕他。
阳光太灿烂了,直接打消了我继续逛下去的念头,张娑也给队发了消息,我们就先去吃饭了。早饭吃的粗糙,是直接在街边买的,午饭倒是丰盛,她带我去了一家名声很大的中餐厅,虽然口碑确实很好,但我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来外国还要继续吃中餐,但看她十分热心的推荐,我还是跟着她去了。
在快吃完时,她问我下午还要去吗?我拒绝了,一是早上撞伤的腿需要休息。二是今天太热,我实在不想在副热带高气压带的控制下脱水中暑。她倒是很好说话,又拿起手机往群了发了什么。
我好奇的也拿起手机,但却没看到任何消息,群页面还停留在早上的通知上,我没忍住问了她,她却一脸轻巧的说是在和领队单独发请假,顺便帮我。
我心里奇怪却没表现出来,一脸感谢的对她说麻烦她了,她摆手回道没事。但我分明看到了群标识,她为什么骗我呢?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安慰自己,反正小张不是坏人,既然她不想说,那就算了。
我刚迈出餐厅大门,就看到一辆很眼熟的车停在路边,我刚刚意识到——这不是严巷的车吗?张娑见到就立马热情的迎了上去,还帮我拉开了车门。
“严哥,帮忙送一下这位小专家,放到门口就行,”她说完还顺势抛了个媚眼,见严巷并不反应后便笑着看向我:“这是严哥,我一会儿还有事,程枫哥你就先趁一下,下次我一定亲自送你。”
张娑这人看起来瘦瘦弱弱,力气却不小,一下子把我塞进了车后座,不由分说的关上了车门。
严巷依旧不说话,利索的蹬下油门就走,倒是把我搞得一头雾水。这里距离海洛狄恩酒店其实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车上放了足足的冷风,没人主动说话,一会儿就冷的我想跳窗去站太阳底下。
他这次倒是没有把我扔下来,到地儿后静静地看着后视镜,像是在催促我下车。我不用他催,麻溜儿的滚下了车,‘嘭’的甩上了门。没想到的是,他倒是皱着眉头降下了车窗。
我心里一阵恐慌,想着刚刚甩车门是不是用力太大了,我乖乖的站在他的车窗前站好,准备脱口对不起时,他突然开口,带着点车里的冷气。
“不用那么怕我,上去好好休息,明天见。”
说罢也不看我,就踩了油门绝尘而去,留我在风中独自摇曳,我一直在想,这严巷,又换了一身西装吧!今天是普兰色的好像……对了,他说什么来着!明天见?!
“不见!”我小声回了句,谁稀罕跟他再见。
回酒店的时光非常乏善可陈,我感觉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又和友人聊了会天,天就黑了,我脑子里突然跳出了一个问题:难道天真的是被聊死了吗?
第二天并没有像我期待的那样,倒是我一出门就和他‘再见’了。我眼尖的发现,他好像又换了一身西装,今天是黑色带暗纹的,衬得他非常矜贵。
当我还在唏嘘我真是个穷逼时,领队笑嘻嘻的向我介绍,并告诉我这是今天请来的民俗领域的专家,让我向他学习。
老天呐!第三次了,用得着每次见面都介绍一遍吗?我心里无语至极,却不得不一脸春风的向他微笑:“你好,我是程枫。”
他只点了一下头。
??至于吗?你没长嘴吗?艹!
我心里如同哔了狗,笑容却不减,请他坐下,他丝毫没客气。
心里更气了。
我安慰我自己,可能他就是心血来潮来完成照顾我的任务,一天不到可能就走了,没想到——他竟然跟了我五天!
前面四天我是悲喜交加,又记恨他那张寡言少语的臭嘴,又被他渊博的学识而折服。不过一切都还比较正常,第五天时,他中午的时候找上我,问了我几个奇怪的问题。
“你相信神吗?”
我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不知所措:“我是个唯物主义者。”
“不是,我是问你,你相信神的存在吗?”
“嗯……”我看着他专注的眼睛,突然就不想说不,
“可能。”
他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接着说:“如果你信我,请在下午五点时到埃雷赫修神庙波塞冬雕像前找到我,记得要一个人去。”
我茫然的问:“为什么?”他没有回答我,转身急匆匆的走了,我没拦住他,倒是留了一大堆疑问。
今天的天气是我喜欢的,不冷不热,下了场小雨,空气湿蒙蒙的,很适合出门。我又想去海边了,这几天忙,竟没来的及去海边一趟,我心下懊悔,看了看手机,离五点还有将近三个半小时,应该来的及去海边转一圈。
我果断的放弃了午休,把这几天整理的资料都发给了大陆那边的路义海,并留言论文就交给他了。可能是他的病还没好,那边并没有秒回,我只好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去路边打车,看海去!
当我走出去后我才意识道,张娑这几天不知道忙去哪里了,经常不知所踪。还有一些随行来的人,我感觉今天楼下格外冷清,我半是疑惑半是期待的坐上了出租车,去到了离市中心较近的海岸,今天游客并不多,可能是下雨了?希腊人这么不喜欢下雨天的吗?
我在岸边感受着凉凉的海风,没敢多转,心里还记挂着严巷说的五点见面,我很快又返回到了卫城,紧赶慢赶在四点五十到了埃雷赫修神庙面前。
这是公元406年建成的神庙,坐落于帕特农神庙对面,主要供奉着雅典娜与海王波塞冬的神像。其实在几天前我们已经考察过一遍了,心中有谱但还是奇怪。
我的左手小指一直在不自觉的颤着,我感到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我没有大喊他的名字,只是又仔细的扫过周围,心底泛起紧张的情绪。
我混沌了几秒才发现,这里最奇怪的点是,竟然一个游客也没有!人呢?
我突然就慌了,严巷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我向前几步,眼神飘忽乱看,猛地,我看到了海王波塞冬的雕像,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散发出幽绿的光芒,身下仿佛流动着紫红的液体,带着奇异的邪恶的符号,一切的一切仿佛一下子将我定住,不容拒绝的扑向了我,下一秒,我就没有意识了。
当我在次醒来,浑身疼痛难忍,有一股力量逼迫我睁开了眼睛。我就像坠入了地狱,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嘶吼着爆发,仿佛裹挟着炸弹,还有看不清体型的怪物,触角,粘液……啊啊啊啊啊!
‘伟大的克苏鲁——真诚的信徒召唤你——’幽深的大洋深处探出一两句破碎的话语,却仿佛是万人同唱。
经过无数次海波相互回荡,幽灵般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好像被固定在海底,张嘴吸进了浑浊的海水,四肢被禁锢在一起,我动不了了!
倏地,我对视上了那庞大之物的眼睛。
死亡的意识席卷了我的脑海,我真的会死!
“我不是召唤你的人!我不是啊啊啊——”我绝望的大叫,但叫不出声。
‘克苏鲁——’那声音又来了‘伟大的克苏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又晕过去了,等我再醒来,我就在医院里了。
我发了疯,那群护士们摁不住我,我满嘴只会说“monster!”在异国他乡,没有人来看我。
他们说,我是在海岸边被潮水冲上来的,就是那个我刚刚逛过的海岸。一天一夜,我是在第二天黄昏时被发现的。
我疯了吗?我也不知道,在医院的一星期里,我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但我睡不着,我一直在想严巷和路义海之间不正常的种种。我的精神高度运转,逼迫自己必须累晕,才不会做噩梦。
我的手机早就葬身海底,我使计偷来了护士的手机,好不容易准备输入,却不知道是哪几个单词,文字也不知道怎么写,我仿佛是一个废人了——我放弃了。
世界上总有些事是不能尝试的,像是飞来希腊,像是相信严巷,像是去看海,更像是找到答案……
我不知道是我心底的懦弱还是危机来临时的第六感,我到现在都没有勇气拥有一部自己的智能手机,我养成了带手表的习惯,我讨厌新事物。
我最后回到了中国,但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启我的下一天,故事犹有尽时,现实却不舍昼夜,我学不会祈祷着生活。
你还是叫我怪物好了!
一月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