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手中的油纸伞,缓缓走进那家名叫云深的小店。熟练的打开门锁,抖了抖身上暗黄色的雨衣,雨珠纷纷掉落下来。
踏过玄关,门框旁的风铃轻响,打开电灯,小店内被一处处照亮,装修精致而又温馨,颇具生活气息。
尽管很有氛围,但我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正所谓饥寒交迫,何况我现在又饥又寒。
看着手中的塑料袋里的奄奄一息的深潜者,又看了看柜台上的铜锅,要不就做一道铜锅涮深潜者?
说干就干,先用水擦拭长期吃灰的铜锅,再将深潜者放入浴缸,恢复些许生机。
手握手术刀在深潜者身上比比画画,我却陷入了沉思,哪里的肉是最滑嫩的?
猛然间,汉尼拔老前辈的启蒙话语划过脑海:“一条鱼最好吃的部分就是鳃了,很多动物都是这样。”——那就把腮部的肉片下来吧!剩下的鱼头还可以用来做剁椒鱼头,正好一举两得。
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采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只见厨师手起刀落,迅速的划开深潜者的腮部。趁空气不注意,抽出两面滑嫩鲜活的鱼鳃肉,快速码成片,锁住鲜味。
起锅烧油,锅烧空气,油锅上白烟四起,完美进行油的预热。
葱姜蒜切片,油温适中,迅速抛入。一时间厨房沦为白烟的天堂,厨师却不知去往何处。
腾挪脚步,诡谲的身影再次出现,将热油淋在不知何时放在铜锅里的火锅底料上。厨师眉头皱了皱,随手放入一串麻椒,又放入不知名生物的骨灰,嘴角这才浮现出微笑。
简单加入净化过后的拉莱耶海水(不得不说,没净化之前,鱼腥味很重),让鱼片真正做到魂归故里。
在铜锅下方放入不知名生物的油脂,点上火。看看时间,走出厨房,来到柜台。
随手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抄起一本刻画有不明印记的书籍,倾心翻看。
雨声逐渐放肆,在荷叶上啪啪作响,木质房檐又是如此的清脆,“自从信奉了吾主,很久没有这么安逸了”我暗叹道。
烟雾迷离,雨消水清。
一根烟的功夫转瞬即逝,铜锅很快就发出了清脆的咕噜声。看着桌上码的整整齐齐的鱼片,貌似有些不够吃?那好吧…
只能取出风干好的米戈菌头干,取水泡涨发软。虽香味不如香菇,但却有别有一番来自异星的风味。
必须运用兄弟会独特的手法才能采摘,迅速的进行脱水保存,不然必定会腐烂变质。
鲜菌切片,切好的菌片与鱼肉一同摆放在一旁。焰火高燎,一朵朵气泡绽放于铜锅之中。
迅速下入鱼片,仅需几秒,鱼片由生转熟。无需调料,红油锅底,只求原汁原味,一口下肚…
来自深海的美味在口中激荡,麻椒也恰到好处的去除了鱼腥。肉汁适时的炸开,使得口感鲜嫩无比,爽脆弹牙。
整个人就像畅游在海底火山,麻感萦绕在嘴唇,鱼肉独有的香味也缠绕于舌尖。
待鱼肉的香味散去,只剩下麻,无尽的麻,仿佛在口腔中绽放,扩散,弥漫。令我久久不能释怀。
“不是,也没人告诉我,这麻椒这么麻呀,麻爽了属于是。”我暗自吐槽,身体却很诚实的将所有麻椒捞出。
一片片的鱼肉被接连下入锅中,卷入那让人看了菊部生痛的红油锅底中。
鲜嫩的鱼片,带着丝丝麻意,溜进嘴中。如感电般重新激活起刚才略有缓和的麻感。
一片接着一片,口中麻味丝毫不给我思考的时间。用某个知名的广告词来说就是——根本停不下来~
正当我大快朵颐之际,门口的铃铛响了。我走出柜台查看,只见是几个看起来不太正常的人。
想来也是,想来我这吃饭的人,毕竟也不可能怎么正常。
那些人就像是身体不协调,虽然是在正常的行走,但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我一脸不爽的迎去:“本店店小,没有菜单想吃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了。”
那人丝毫不气馁,略有尴尬的问道:“老板,你这饭好吃吗?”
我回怼道:“我开饭店的,能给你做难吃饭?”
“那这的饭多少钱?”
“那就要看你自己想点什么了。”
“那就这个吧”他指了指我的深潜者铜锅涮
“行,二百块。”
“what’s up?你这铜锅是金子做的,还是肉片是金子做的?”
“你看看现在哪还有深潜者?都是拉莱耶水库里的。”
“那给我挑块深潜者肉。”
“彳亍…你看这块肉怎么样?”
“你这肉保掉san吗?”几人开始躁动不安。
我轻哼“我做教会餐厅的,能卖你的不掉san的生肉蛋子?”
“我问你,你这肉保掉san吗?”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我眉头轻皱,拿起厨刀“你tm存心找茬是吧?”
“你这异教徒,阿萨…”终于有人安耐不住心中的躁动,挥舞着双臂向我扑袭而来。
话音未落,人却先行。
“呵…”厨刀挥舞,接连斩下几人头颅,挑出其中的夏盖。
头部浮现出奇异的波动“哦?是夏盖呀,就这还敢打扰小爷我干饭?”我不慌不忙,斩下最后一人头颅,用厨刀洞穿那只夏盖的身体。
“我这儿tm不卖瓜”微微松口气,吐出一口血液与脑髓混交的痰。
轻声骂道:“装逼可真不容易,差点就让那夏盖传到我脑子里了,到时候还得找以前脑科的同事…还有我最心爱的厨刀居然微微卷刃了,呜呜呜呜…不过,有免费的食材送上门可真不错~”
“能让我先看看目前有什么订单嘞~”说着,我从柜台下抽出一本古朴的线装本,翻看起来。
“啊,让我看看,最近的订单有什么呢?…糟了,兄弟会今晚上要来集体吃夜宵…九点啊,那没事了,反正现在也才五点,摸鱼使我快乐~”
“不过,这满地的尸体…”我开始头疼起被夏盖所寄生的人类尸体,不过正好后院的大黄的储备口粮有了。
我锁上木制房门,五具尸体被我一副副搬向后院。
大黄是我所饲养的一只食尸鬼。那个时候我为了寻找食材,整天守在公墓旁。甚至这座城市还传出了公墓旁的黄衣人,这个都市传说。
一头黄毛显得不伦不类,这也是为何得名于大黄的原因。
前职业为医生的我,稍作检查便他知道生前曾经得过艾滋,胳膊上密布的针孔已经说明了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将他留在最后的原因,瘾君子的肉质肯定充满了令人兴奋的毒品味吧?
年轻而又强劲的心脏遇到成瘾性极强的“面粉”会碰撞出怎样的舌尖刺激呢?真是令人期待呀!我略有期待的舔舔嘴唇。
将五具尸体一一埋入后院的大坑,又从另一个大坑里挖出事先埋入的尸体。尸体腐烂较为严重,食尸鬼嘛,当然就要吃腐烂严重的尸体~
提前两至三小时喂食,可以在屠宰时恰好达到饱腹,不饥不饱,肉质充满肥厚的感觉,但又不失鲜嫩。
“最高的奖励是黄色文书的手抄本吗?早说呀,看来我就不得不动一下我这只珍藏了。”将尸体拖拽到大黄面前,长期的囚禁早已让他丧失了食尸鬼应有的智力。
旁边几只瘦骨嶙峋的食尸鬼饥渴地看着那具尸体“不好意思哦,我可是个带资本家。”我微微摇头,手中的手术刀飞速转动。
“让我想想…夜宵嘛,当然少不了主食了。既然如此,那就做一道海鲜烩面吧,反正上回拉莱耶团建时,挖出了一只星之眷族,还顺带给我发了一条触手。”
揭开柜台下的木地板,一个地窖豁然出现。缓步走进地窖,二十平米大小,这里就是我的食材储藏室。
“嗯…古老者的翅膜…还在被中草药熏制的米戈头部…诶,这个坛子是啥?…哦,那谁送我的无形之子啊,那没事了…那边还有用绿神蔬菜酿制的酒,只可惜没有绿神之子…”我把玩着手术刀,在地窖中慢慢踱步。
左手边墙的柜子内摆着用福尔马林浸泡的人体全套器官,全套的手术用具在旁边胡乱的摆着,墙上遍布喷溅式的鲜血。
右手边摆着各式各样的食材,地窖最内部的墙上,挂着一柄中规中矩的唐刀。
我下意识的想要握住它,却又条件反射的缩手,记忆的枷锁渐渐松动…
看了看仅剩的食材,我心中大概有了一个规划。
回到柜台,从酸菜坛中倒出无形之子,带上医用橡胶手套,防止手掌被无形之子咬伤。
锤,砸,击,打,劈…种种杀人手法在手中灵活运用,却被用于一摊黑色的软泥上,它毫不反抗,极具惰性。
一拳砸下激起层层肉浪,黑色的软泥激起阵阵涟漪。似乎是有些吃痛,它裹起我的双拳,如黑色涌动的手枷般将双手铐在一起,蜷缩着手枷,撕咬着橡胶手套。我不管不顾,举起双拳再度砸下。
一次,两次…我数不清向下挥舞了多少次,也忘却了时间。仅记得金黄的夕阳逐渐被纯粹的黑暗所侵蚀,沦为了可怖之夜的奴仆。
而无形之子也像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命运,渐渐放弃抵抗,直到…有气无力的蜷缩在一起。
从旁边拿起早就准备的调料瓶,轻轻一甩,甩出如鼻涕般的黑山羊幼崽粘液。将墨绿色粘液涂抹在放弃抵抗的黑色软泥上。
搅,揉,拌,盘,旋…让二者充分融合。在无形之子尚有活性之际,用剁骨刀削入滚烫的开水之中。因为无形之子的特性,只需静待近四十多分钟,一碗刀削面就静待出锅。
“嘿,真不错。烩面也是面,用什么面都是可以哒…那么意面能行的,刀削面为什么不可以…嘿,我可真是个小天才,我才不会说我不会做意面。”
取出珍藏已久的星之眷族触手,剔骨,仅剩软趴趴的触手肉,牙签扎小洞,黑山羊幼崽粘液与土质酱油一同卤制,静待半个小时,放在一边。
“一只小鸡两条腿,一只小兔四条腿,现有鸡兔四十腿,问君能有几只兔?”我哼着童谣,走向墙上挂着的五只夏盖,却没曾想童谣被我哼成了数学题。
“呸呸呸,什么玩意儿…鸡兔同笼可还行…一只夏盖十条腿…五只夏盖五十条腿…”哼着正确的童谣,我走向挂在墙上的五只夏盖。
一阵白光划过,数十只虫足应声而下,以此循环,五十只虫足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盘中。
轻切虫足,拨去大半足壳,新鲜而白嫩的腿肉显露出来。虽有部分腥味,与之而来的还有丝丝鲜甜,不必言说,自然又是一道佳肴。
摆上鸡蛋液与面包糠,今天又是又双叒叕馋哭邻居家小孩的一天。简单的操作,不用过多浪费笔墨。
油温五成热,下入裹好面包糠的虫足,过不了几秒捞出,此举意在定型。
待其放凉,入油锅复炸,三五秒之后,油香与肉香一同炸现,沥干余油,入盘。
盘边倒上土制酱油,家酿酱油没有过多的风韵,却足以显现出虫足的鲜嫩。
分量虽然不多,但足以是一道好的下酒菜。
夏盖三向思考的大脑对于我们这些教徒来说是不可多的美味,上回吃夏盖还是在两年前,没想到现在的夏盖也开始大隐隐于市了。
发达的脑部意味着软糯而富有嚼劲的口感,整个身体用日常的海鲜做法——蒜蓉粉丝做是再合适不过的。
大蒜切蓉,粉丝泡水,夏盖开背,露出鲜嫩的里脊肉,配料则齐齐摆放在夏盖背部,上锅蒸十分钟。
把握时间,起锅烧油,油沸时夏盖精确出锅,热油泼洒,而脑部则着重浇淋。
油泡在脑壳中炸现,金色的液体与淡黄色的脑浆缓步混合,又逐渐内敛于脑肉之间,三向思维的大脑浮现出璀璨的纹路。而背部的白肉则在泼洒中微微变色,蒜蓉与热油的碰撞激起满屋的飘香。
“是时候去整点重量级的…让我先看看食尸鬼有什么做法。”随手挑起一本手抄本厨艺书,“不要问我为什么都是手抄…手抄本什么的当然是调查员与教徒们的心血了。”,我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找到了!”略显古朴的手抄本上凌乱地写着:食尸鬼,常繁衍于幻梦境地底,是一种主食腐尸的智慧种群,经过研究(解剖)发现,它们身上强健的肉质并不柴硬,相反,透着格外的油滑,长期驻于体间的菌类让肉的整体保留着一股独特的清香,完美中和了单一油脂带来的腻感,更是带给了口味挑剔的老饕们新的味蕾体验。
回到后院,血腥味与尸臭味弥漫在空气中,干涸的血液遍地都是,衍生出的蛆虫在满地的碎尸块中蠕动,扭曲。
一只满头黄发的食尸鬼瘫睡在尸体中,其余的食尸鬼皆在努力抓取着身旁所能抓取到的尸块,一副饿鬼投胎的惨样。
“单作为食材而言,吃饱了就睡,可真是一个好习惯呢…”我不理会此等血腥的场面,微微点头道,用麻袋拖着大黄来到地窖。至于现场?那些饿极了的食尸鬼,自己便会处理。
将先前的深潜者,拎回地窖,绑上手术台。摸骨,在脖颈处微微下刃,剜下整颗鱼头,鲜血早已冷凝,鱼头清洗血水,用钩子钩住。继而剖出整条脊柱,抽出其中蕴含的龙筋,清洗处理,放在一边。
打扫现场,稍作处理,再将大黄绑上手术台。酒精灯微微灼烧手术刀,刀身白亮,反光,咄咄逼人。准备一碗冰水。探寻心脏,隆隆作响之处,快速下刀,强健的心脏依旧在搏动,鲜血呲出,为墙上飞溅的血图更添一笔。
心脏置于冰水中,流下的心头血,如墨般渲染了整个冰面,飘渺又迷离。
刀刃向后,轻抚脊骨,剖出。稍作思考,卸下几根肋骨,与两只残躯一同放入地窖上的冰箱内。
将鱼头掷于大瓷锅中,撒上葱姜料酒谨以去腥,清泉灌满,大火沸烧。
层层碎冰铺于盘上,心脏利刀切片,铺就碎冰,心头血点染,表皮菌丝点缀,装饰又造味。
“这样一来,油炸虫足,汽锅夏盖,食尸鬼心脏刺身,三道菜便做好了。…接下来只剩双脊龙筋汤和海鲜烩面了…只是不知道这烩面会不会翻车?”我暗叹做菜的不易,又庆幸接下来可以稍作修整。
定上闹铃,躺在摇椅上,聆听雨打夏荷,带着土腥味的凉风吹来,再次拿起那本刻有不明印记的书籍,盖在脸上,昏昏睡去…
“叮铃铃…”铃声响起,我条件反射的从怀中掏出一只手术刀,向着闹铃激射而去,略过闹铃,钉在不远处的木梁上。
“呼,幸好我反应及时,不然又报废了一个闹铃…话说时间这么快吗?”我暗自叹气。
揭开锅盖,捞出刀削面,因无形之子的特性,面身黑亮而富有嚼劲,绵软又不至于松懈。
炒菜铁锅祭出,从旁边的瓷锅中捞出一小勺鱼头底汤垫上,剃骨的星之眷族触手切块,下入汤中,咕咚作响。
因其共同的主——克苏鲁,两种眷族的汤色迅速交融。血浓于水,而味溶于汤。土质酱油的褐色渐渐浮现,汤汁也变得浓稠。下入面条,与其闷煮在一起,不需要过多的调味,只需要少许食盐激出肉汁本身的鲜味,盖上锅盖,静候出锅。
另一边,鱼头的底味早已熬出,汤汁变换为纯洁的乳白色,气泡不时浮现在鱼汤上,点点金色的鱼油飘逸其上。
而那颗可怖的鱼头,肉烂而骨散,捞出零零散散的残骸。下入食尸鬼和深潜者的脊柱,使得汤味更加厚重,再下入枸杞,人参,三七等中草药,以增加鲜甜与药性,滋养身躯,来获得一副健壮的尸体。
盖上锅盖,小火慢炖。不再理会正在炖着的鱼汤,此刻再让我们去看看刀削面。打开锅盖,蒸汽四溢,浓郁的肉香扑遍厨房的每一个角落,起锅装盘。
如小山般的面条耸立起来,在山顶铺上来自故乡秦地的油泼辣子,油香四溢,辣遍八方。
稍做搅拌,使得每一个面条裹满辣椒,卤过的触手遍布咸香,充分榨干口中的每一丝水分,令人又爱又恨。
“终究没想到还是翻车了呢,本来想做成西式意面,没想到最后还是故乡的拌面呐。”我暗自感叹。
百般无奈的等待着炖汤的时间…
时间来到九点,门框边的风铃准时响起,三个身穿奇怪服装的人走了进来,一人身穿日式僧服,另一人身披黄袍,全身笼罩在阴影之中。而那最后一人就像是刚刚涉世的小年轻,普普通通,但那两人之中却显得更为异样。
“请再等一会儿,汤马上就要炖好了。”我对着三人略有歉意的说道,二人齐齐点头致意,只有那个小年轻略有木讷,却也跟着同伴一起进行莫名的致意。
“赞美哈斯塔!”
“赞美黄衣之王!”
“赞美翡翠喇嘛!”
“明明是翡翠喇嘛…”“哦你这个愚蠢的土拨鼠,瞧瞧你说的话,简直就像隔壁玛丽苏婶婶的蓝莓派一样糟糕,我发誓要揪掉你的头发,让你看起来像一个虔诚的冬瓜,哦,我的老伙计,黄衣之王才是至高…”
仅仅因为称呼问题,僧人与黄衣人互看不顺眼,眼神逐渐微妙,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
我看着这一切,笑笑,不语,只是在柜台边默默的磨着心爱的厨刀。
轻微的磨刀声传来,二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默契的放下了手中的小动作。
伴随着清脆的铃声,三人不由得紧张起来,我回到厨房,准备进行最后的收尾。
下入了龙筋的脊骨汤,香气扑鼻,如同天物一般,但此刻却被我被一碗碗盛出,撒上凡间的葱花与香菜。
乳白色的汤,金黄色的油脂,青绿色的葱花,以及略显墨绿色的香菜,在一起相得益彰。
我将饭菜一碗碗摆上,静候几人开动。却见那三人腿部肌肉骤然暴起,从背后拿起一个竹制的大篮子,将饭菜一扫而空,冲出店门,消失在街头之中。
仅留下我和一张发黄的羊皮纸,在风中凌乱。走出店门,看着不断缩小的背影,额间青筋密布,一跺脚,街头的青石板密布蛛丝一般的裂纹。
“该死,只有趁热吃才是有灵魂的!…外卖是没—有—灵—魂的!”我在街边不甘的怒吼着。
“说来也是,我居然会相信所谓的集体吃夜宵就仅仅是这三人来吃…”敛息怒气,捡起那张发黄的羊皮纸,“好耶!是黄色文书,果然说是怕得罪我吗?也罢也罢…”
我将那张羊皮纸精心装裱起来,压抑着心中的狂喜,在店门前挂上一块小木牌,心情激动的开始…洗碗…
“可恶,果然说是做饭一时爽,洗碗火葬场呀!”我又恢复了刚才的怒气,恶狠狠地擦洗着瓷锅…
“我们为什么要怕那个店老板呢?”另一边,那个小年轻心虚的问着心中的老前辈,僧人漠然的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愿回忆起那段往事。
“我这辈子永远都会清楚地记得那个夏日,那个蹲坐在鱼人尸堆上抽烟的身影。烟雾缭绕,他正在用破布慢慢擦拭那柄充斥着鱼腥味与血腥味的唐刀。
‘哟,才来呀?…真是的,这群深潜者真是不够砍的,杀瘾刚上来就砍没了…快快快,帮我把这些新鲜的食材搬回云深。’
而那个夏日…云深中与鱼有关的菜品统统半价!”黄衣人略带着惊恐的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最后语气竟转变为了狂喜。
三人继续向前走,只是那小年轻脸上仅剩惊愕…
“好饿啊…算了(环顾四周),懒得做饭…睡觉!”我回到楼上的卧室,枕着雨声和饥饿,在凉席上昏昏睡去。
屋外,一只夜猫“喵呜—”一声,表示该吃夜宵了。夜行的路人似乎是有些饥饿,他看向了那间名为云深的小店。
他上前看去,布满裂纹的青石板令他有些不安,转身离去。他只看清店门前木牌上所写——
江湖食客,改日再会…
有点饿(´・ω・`)
我还是很好奇主人公的信仰是哪位大能……然后就是,关于黄衣之王的那段不要太真实了╮(‵▽′)╭对了,主人公酿的那个酒,就是用绿神蔬菜酿的,真的会有人喝吗……然后下一句,”可惜没有绿神之子”,我有一个好办法,你可以把你的酒给别人喝,你就会得到绿神之子了!最后,我是真的馋了哈哈哈 (-^〇^-)
?
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