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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小说家的三流小说

更新: Jul 12, 2021  

呼,呼,呼。。。
尽管肺部犹如炸裂般的疼痛,全身所有肌肉骨骼都发出劳累的悲鸣,躲闪不急的树枝在我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然而娇生惯养的我此时却全然不顾,手脚并用没命的向密林深处逃去。因为稍有迟疑,前面的形容词’没命’便会变成陈述词。
身后传来的濒死惨叫,犹如利刺般戳入耳膜,让我不自觉再次提高逃跑速度。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只是一个三流小说家的交流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真是讽刺,此时的遭遇简直就是三流小说家的三流剧情!
一切都要从一天前说起,从我满怀期望拉开交流会所在宅邸的大门开始……

我叫座山客,是一个满怀热情的刚投入这一门被他人称作胡闹并蔑视但我无限热爱的小说作家,是一名立志成为伟大的史诗创造者。虽然目前写的几本成绩惨淡但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人们会发现我作品的美感。有一天我收到一份来自小说作者座谈会的邀请,虽然我看上面的人名并没有出名的,而且我本人也并不十分想出门但我觉得交友广泛也是成为一名伟大的创造者的必备条件之一,我满怀自信的准备好出发。
当我面色苍白的下车的时候不禁沉思,为什么一个作者交谈会要跑到如此偏僻的地方来。我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密林,见鬼,这都跑到郊区的比尔林顿森林了。我看着那种远处的古堡,再三比对确认后我不禁感叹道,看来我们之中有一位尊贵的继承人。那座城堡在密林的附近独自耸立好像深夜海岸上那永不熄灭的灯塔一样高松威严又。得有一份岁月沉淀的韵味,像小孩子用积木搭起的城堡一样,角度、高度各异,有时紧密,有时稀疏。古堡的山墙和复状斜顶被染得雪白一片,老旧的颜色张开灰白的翅膀,凝结在房上。在黄昏的光线中,扇形窗和小玻璃窗一扇一扇地反射着泠泠的光芒,加入以猎户座为首的、拥有悠远历史的群星的行列。
我看了看表发现快到时间了,于是我赶紧加快脚步。当我到访的时候,发现古堡内已经灯火通明,我透过菱形窗的玻璃向堡里望去,发现屋里基本上保持着古时的状态。古堡的墙面长满了杂草,草一直长到地上,和对面密林长出来的杂草相接,我就像置身于隧道里一般,雪也完全不会落到通往屋门的石阶的较低之处。屋邸的门建得很高,需要走过装有铁栏杆的二层台阶才能到达,看起来颇为奇怪。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郊区,我完全不明白这么做的理由;郊区的美景令我欣喜,要是雪上留有足迹、有几只动物,再来几个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当敲响古老的铁质铁环时,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份恐惧。这恐惧的来源,大概就是我继承人类对于陌生地方的天性,以及这个在昏暗天色下保持着异样沉默的古堡。当我的敲门得到回应时,我真的是浑身发抖,因为我根本没有听到脚步,门就突然开了;可这颤抖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位身穿长袍和拖鞋的老人,他平稳的面容足以令我安心。老人向我做了几个手势,表示他是哑巴,并用铁笔在蜡板上写下了古老的欢迎之词。
老人领我进入一个被烛光照亮的低矮房间,厚重的椽木裸露在天花板上,屋里只有几件黝黑、坚固的17世纪家具。屋里已经有几位人了:一个穿着渔民风格衣服的男人坐在高脚座上把腿盘起来;一个手中拿着怀表不停摇摆的男人倚在墙上;一个看起来气质开朗将屋内昏沉暗淡的气氛冲散面带笑容的男人不断与另外两个人搭话。当看到我进来后面带笑容的男人起身向我打招呼:“你好,我paraphraser,你可以叫我 p,那位穿渔服的男人叫HYFkkkk,你可以喊他K”穿着渔民风格衣服的男人冲 p竖了个中指并后向我挥手“那一位拿着怀表的叫秧歌”拿着怀表的男人抬头冲我点头后又低头沉思。“你好,我叫坐山客,是一位小说作家”我突然面对 p的热情招待有些局促。“哈,是的是的,我们都是小说作家,毕竟这里是小说家座谈会嘛”p高声回应并大笑起来。我听到笑声后心里感觉放松了一些,感觉心里的恐惧与压抑有些被冲散,愉快的和k交谈了起来。
p愉快的和我交谈时聊到了书籍,他站起来招呼我去另一间房间说有一些东西值得一看,我跟着他来到了来到了另一间比较大的书屋或者干脆是大厅(?),k指了指桌椅和堆积如山的书本,并向我眨了眨眼。当我坐下来开始阅读的时候,才发现那尽是些发霉的古书,其中有老摩利斯特那本奔放的《科学的惊奇》;约瑟夫·格兰威尔的《撒督该教徒的胜利》,1681年版;雷米吉乌斯那令人颤栗的《恶魔崇拜》,1595年里昂版。而其中最糟糕的,还是那本由疯狂的阿拉伯人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所著的、根本不可言及的《死灵之书》——是从拉丁语版翻译而来,看起来好像还没完成。我从未见过此书,只是常在耳语中听到关于它的可怕传说,曾经我在密斯卡塔尼克大学听说图书室藏有一本但我没能借鉴,对此感到十分遗憾。没想到能从这里见到。我翻了翻发现是由混乱难解的英语方言组成,我阅读得很吃力于是我看了几页就放下,准备会后向主人借阅慢慢欣赏。
当我翻阅其他书籍观看渐渐入迷之时。p以过来找我说座谈会马上开始。于是我急忙起身,拿起死灵之书回到了客厅。当我回到客厅稍等片刻,那老人穿着长靴、披着宽松而古意盎然的衣服回到房间,坐在高背椅上,于是从我这边就看不到他了。这段等待使我的神经紧绷,我手中亵渎的书籍更是令紧张倍增。当钟敲了十一点后,老人站起来,滑步走到放在角落里的巨型雕花立柜前,拿出一件带头罩的外套,一件自己穿上。开始向玄关走去,老人走得一瘸一拐,几乎是在地上拖行。老人拿起我刚才看的书,用头罩盖住自己一动不动的脸或面具,示意我们跟他走。
我们在古堡里穿梭,被窗帘遮挡的窗户一扇接一扇暗了下来,天狼星睨视着一切——每一个房门都暗淡沉重。墙壁上的画像严肃的看着我们,那沉重的目光盯在我背后让我汗流浃背。我们沉默的走着,k似乎小声低语,但声音还是能让我们每个人清楚的听见“随便挑个房间不好吗?干嘛要绕那么远的路”路漫长的让我忘记了时间,但包括k在内,似乎没有人想要阻止,停下脚步。等我慢慢走着,我发现周围的墙壁开始慢慢变得古老破旧,脚下的地板慢慢变成了石头。我看到秧歌皱起眉头,有些痛苦的摸着头,口中念念有词。很快,我们所有人就在一条粗糙、不祥的石头台阶上向下走去了。这狭窄的螺旋台阶既潮湿又有一种奇怪的气味,单调的墙壁上尽是滴水的石块和剥落的灰浆,台阶就这样向古堡地下的深处一直延伸,这是一次沉默而可怕的下降,当我看见下面一段墙壁和台阶的材质发生改变时,不禁栗然,因为它们好像是直接从岩石里凿出来的。最让我烦心的是,这么多人在走,却听不到一点脚步声,也没有一点回音。从通道中传来的刺鼻臭味也令我难以忍受。我知道,我们一定走在这座古堡的地下,一想到这我就不禁发抖。
终于,我看到了苍白的光辉在怪异地闪烁,听见了永不见天日的流水的声响。我又一次浑身颤抖,因为我厌恶被夜晚带来的这一切,苦涩的希望我没有参加这一次座谈会。此时我眼前的景观一下豁然开朗,地下世界的一切都映入眼帘——广阔的河岸长满了菌类、喷涌而出的焰柱带着病态的绿色;宽广而油腻的大河从未知的可怕深渊流出,一直流向永恒大洋深处的黑暗裂缝。眼前的景象使我沉重地喘息,几欲昏厥——在不净的黑暗中,巨人般的伞菌在直立,像生了麻风病一样的焰柱在喷吐,粘稠的水在流动。那燃烧的焰柱,它宛如火山般从深得无法想像的地下喷出,不会像正常火焰那样照出物体的阴影,焰柱里充满了硝石和可厌的、有毒的铜绿;尽管它猛烈地燃烧,可却不会发出温暖,能感到的只有附于其中的死亡和腐烂。
这时我们每个人好像清醒了过来, p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k对着老人咆哮道:“见鬼,这根本不是什么座谈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你不说出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来自海洋人民的力量与狂野!”说着k开始揽袖子靠近老人, p想过去阻拦,但被秧歌默默阻挡,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我心里某种意义也认同门禁的做法。老人没有任何动作,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应该真的是面具。当门禁靠近老人时,老人终于开口:“仪式开始”。我正在奇怪时,那燃烧的焰柱开始扭曲,巨人般伞菌开始颤抖,看起来好像要拔出根来起身一般。我身体开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我深呼吸平复情绪时看到门禁开始默默的跑向那条大河。我赶忙过去准备拉他,但一直沉默不语的秧歌突然把我和k拽住朝来时的路跑。“等等,k”“别管他了,该死!他是第1个,这时已经无法挽回了”p边跑边骂到。等我们跑到台阶上去,我看到最后一眼是老人那一成不变的笑容和周围抽动的伞菌扭曲的焰柱,以及周围仿佛有不祥的阴影在浮动,躺在大河里快速流向恐怖深渊的k。
在台阶的路上,当发现身后并没有什么动静时,我们开始慢慢停下脚步。秧歌看到后回头对我们说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尽快离开。p严肃的问秧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秧歌沉默不语,走一会他开始慢慢开口:“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要相信,不要质疑。其实这一场景我已经经历了很多遍,每一次开头都是在古堡里,但我的记忆会暂时清零,直到在某一刻会复苏。但我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跟门禁一样。我不知道我能轮回这事是神灵的恩赐还是魔鬼的戏耍,但我每一次都能体会到死亡的前的痛苦与恐惧,以及每一次挣扎后绝望。这是一场仪式,一场恐怖的仪式,我们每个人都有死亡的顺序和场景,当第4个人死亡后就会发生恐怖的事,但到了那一刻,我就会重新回溯。我或许已经死了,但我不知道该如何终结。或许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逃出来,这场灾难才能结束。”p开口道:“假如你说的是真的,那下一个祭品是谁之后我们该怎么做”秧歌看了一眼K,“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这时台阶到顶,我发现我们出现在了一个新的地方。
在这个浑身阴森的大厅里有一只扭曲丑恶的怪物。在那里有节奏地扑打着的,是一只像杂种似的有翼生物……那即使和乌鸦、鼹鼠、兀鹫、蚂蚁、或者腐烂的人类尸体相比,也都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我无法回忆,也绝对不能回忆起来。秧歌呼吸开始粗重,对我们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使劲往前面那条走廊里跑,跑到一个大厅里,门外就是外界,大门不能用暴力打开,但座山客有办法。”“等等我有什么办法,你要干什么?”我惊讶的呼喊。“我必须吸引这杂种的注意力,他的速度很快,如果被他缠上,后面会有更多的玩意儿追上来”p想要拉住秧歌被他推开。“行了,你们赶紧滚蛋,这就是我的宿命。在无数次轮回中我试过各种办法,将你们牺牲掉换取我自己,但我发现只有我一个活着时会重新轮回,或许我已经死了,但我希望有人能够结束这场灾难”说着秧歌把他手中一直攥着的怀表扔给了我。“拿着逃出去,这是我唯一的痕迹”说完秧歌咆哮的冲向那怪物,怪物的爪子朝秧歌挥去,秧歌转身掏出小刀,虎跳插进怪物的身体,怪物嘶吼起来低头朝秧歌撕咬,秧歌被怪物的尾巴缠住无法躲开只是死命的抽插小刀,血肉横飞间他们咆哮,他们厮杀,唯有死亡可以终止!
直到我和p跑到听不见厮杀声后我依然沉浸在刚才的场景里。p拍拍我的肩膀说:“不要让他的牺牲白费,我们到门前了,你看看怎么打开”我看向面前的大门,铺天盖地而来的187个人体疾风暴雨般地交织在一起,在大门的每个角落都拥挤着落入地狱的人们。整个大门平面上起伏交错着高浮雕和浅浮雕,它们在光线照射下,形成了错综变幻的暗影,使整个大门显得阴森沉郁,充满无法平静的恐怖情绪。我思索着,我究竟有什么办法才能打开这扇门,既然秧歌说这扇大门无法用暴力打开,那么,我低头看看手中一直拿着的这本经历了恐怖旅程的书籍——《死灵之书》,我咬咬牙准备一使,在经历了这不能用常理来理解的事情,我开始对以前听闻到的传闻有些相信。我翻开了书籍,找到对应的部分开始咏唱:H’ ah nafl mglw’nafh ahf’ fhtagn syha’h. Ph’nglui mystery ot syha’h n’ghftephai n’gha perishes!(那永远长眠的并非是亡者,在诡奇的亘古中连死亡也会湮灭)我惊讶自己竟然如此熟练,在那些传闻里像我这样是很少见的,大部分都带有代价和需要时间的磨砺。
大门缓缓打开,我和p正在等待时突然听到背后有摩擦声,转头望去,发现远处开始有庞大的阴影正在慢慢靠近,摩擦声越来越响。当大门打开的只有一个人能够通过时,突然出现一只黑色腐烂的舌头或者说是触手缠住了p,在那一瞬间P反手将我推出门外,当我快速起身时只能看到P向我张张嘴,然后被拉进阴影里。我忍住悲痛向远处的密林跑去,门后的惨叫也离我越来越远……
后记:《突发!比尔林顿森林出现惨剧,男子满身伤痕躺在密林》——纽约每日新闻道,《市民请注意,警惕恐怖分子!》——阿卡姆小镇周报,《三位失踪一位重伤,全国震惊突发新闻》——今日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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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苍苔
成员
3 年 前

芜湖

门禁
成员
3 年 前

我淹死了,这就是报应吗(

秧歌
成员
3 年 前

轮回和战斗场景让我太嗨了!

转述者
成员
3 年 前

好耶,是守序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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