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尽管肺部犹如炸裂般的疼痛,全身所有肌肉骨骼都发出劳累的悲鸣,躲闪不急的树枝在我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然而娇生惯养的我此时却全然不顾,手脚并用没命的向密林深处逃去。因为稍有迟疑,前面的形容词’没命’便会变成陈述词。
身后传来的濒死惨叫,犹如利刺般戳入耳膜,让我不自觉再次提高逃跑速度。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只是一个三流小说家的交流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真是讽刺,此时的遭遇简直就是三流小说家的三流剧情!
一切都要从那封邀请函说起,从我满怀期望拉开交流会所在宅邸的大门开始。
……
不久前我收到一封前往伦菲尔庄园的邀请函,以下为邀请函内容:
尊敬的伦道夫.卡特先生,我将会在3月18号举行一次交流会,不是酒馆里的那种有关学术或者是写作方面的无聊话题,对于新发现,您这样出色的探查员一定会感兴趣。
署名——钱伯斯.肯特
钱伯斯.肯特,他是我在酒馆讲述冒险故事时最忠实的听众,只要我坐在那里他就会拿着啤酒来找我。
他总是和那些同为三流小说家的朋友们待在那里,用老鼠一样的目光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打听来自四面八方的故事和传闻,希望能够让自己写出的故事更加生动有趣一些。
但在我的心中肯特连三流都称不上,为了吸引读者他的作品中总是充斥着各种低级的暴力和情色,像是在描述野兽。
为了生活抛弃了一个小说家的初心,也确实比跟随在他身边的其他小说家们生活的好一些,有几个杂志愿意刊登他的作品,甚至为他单独开一个模块。
而那些愿意好好讲述故事的小说家们连一顿饭都吃不上,我明白这样的道理但肯特就是一个活的例子,所以我不喜欢他,我也尽可能的包容。
说起来我已经起码三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听说他突然灵感大发,作品越来越出神仿佛莎士比亚的诗,但那并无法让人对爱和浪漫有半点幻想,反而是让你噩梦不断。
我看过他的最新作品,但那也是一个多月以前。
和以往的作品比起来更加的变本加厉,文字间透露出亵渎和藐视人类道德伦理的情绪,但不得不让人感叹且承认,只有天才才能如此落笔,精确的用墨水和纸张来描绘地狱。
你能够想象出文字所描述的地狱般的画面,在人性尚未成熟的原始之初,对道德的认知尚不完整时,人类的先祖们是如何生存,还有战争,战争永不过时。
而这一切伴随着死亡和令人胆寒的恐怖,他们从来都是一体的,向来如此。
心惊害怕的同时你会思考,他到底是怎么写出这样的字句和故事?
这肯定是一个被埋没已久突然崛起的天才。
这便是我在看他最新作品时的想法。
邀请函里没有对于新发现过多的提及和描述,但是我能够感觉到肯特的心情,他在写下这些的时候正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不然也不会说出学术和写作方面交流是无聊话题这样的话来。
我的内心被好奇填充。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三流小说家突然化身天才?
这样一个人,他的新发现到底是怎样的?
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
更重要的是他为何会如此肯定我会感兴趣,竟让我有一种不去就会后悔的想法。
我决定在3月18号赴宴前往。
当天前往伦菲尔庄园的马车上不止我一人,还有弗兰斯.丁德和皮特曼。
丁德是爱尔兰人,说话带着极具特色的口音,在一些特定词语上会让人发笑,随身带着被油脂侵染的家传烟斗,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皮特曼则是本地人,我注意到他不断地看向外面,有些焦虑似乎是在担心什么。
他们就是我提及的三流小说家,也是我的听众。
旅途中我们谈论一些有关肯特的事情,丁德和我一样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肯特了。
“这家伙发了财以后就不管我们这些穷人了,一个人搬到了伦菲尔庄园去。”丁德在窗沿磕了两下烟斗不满的说。
“窗外有什么吗?”我向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的皮特曼问道。
“你们都多久没见到他了,难道就一点不担心嘛?”
皮特曼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对于他口中的应担心之事我和丁德没有半分头绪,看着我们一脸困惑的样子他这才意识道在场只有他一个本地人。
“你们不知道是正常的,我忘了。”似乎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喝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继续说。
“我在两周前见过肯特,你们绝对无法想象他成了什么样子,就像是……像是他作品中所透露出的那种气质一样。”
皮特曼后仰用手揉着眼睛,看起来很长时间都没有休息好。
“老天爷我这是什么比喻啊,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怪,但是相信我,见到他以后你们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
我和丁德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在不断想象肯特到底变成什么样才能让皮特曼变成这样。
是很瘦?像筷子。
还是很胖?像大象。
但无论怎样都不应该让皮特曼这样难以启齿才对,我们无法想象,同时觉得肯特有些陌生起来。
他到底怎么了?
“你们真就对伦菲尔庄园的事情没有一点耳闻?”皮特曼继续问道。
这个时候我将随身携带的本子拿了出来,示意皮特曼继续说下去。
“好吧好吧。”
他停顿了一下,我看得出来他在抗拒此事,同时音调开始降低并逐渐靠近我们,因为睡眠不足出现的黑眼圈像黑洞一样将他的眼睛往眼眶里面吸。
“伦菲尔庄园从建立到现在已经两百年历史了,但是从未有人住进那里,或是靠近附近的森林,因为那里是被诅咒的。”
“所以你怀疑肯特被鬼魂影响了,别神经兮兮的了朋友。”丁德笑着,他这样神经大条的人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也从不在周末去往教堂祷告。
“是啊,你可以看看在这里失踪者的名单,或者是问问这里的鬼魂,看我说的是否有假。”
我从皮特曼手中接过那张所谓的名单,一个个名字进入视野,根据起名习惯至少有美国和西班牙两个国家的人,多的话可能还有葡萄牙,法国和英国。
时间从1723年到1939年足足跨越216年,足足346个人失踪在这里,看得出皮特曼是在认真编造,每个人的名字,年龄,职业和种族都有标识。
随着看下去,我那不以为然的表情逐渐收敛并凝重起来,同时重新审视这份名单,因为我从其中看到了几个家族的名字。
比如说霍伦家族,哈登菲儿,我曾因为工作原因和这些家族有过一些接触,并知晓他们失踪亲人的名字,而那些名字正在这名单之上。
我从不知道皮特曼是否曾到这些家族进行过探访,但是一个落魄的小说家绝不可能像我这么有名的探查员一样到处东奔西走,而这些事也不是能够在酒馆中了解到的。
一个小说家对这里的失踪人士进行了调查,而那些名字居然真的和我所了解到的意外重合,这不是胡编乱造也不是什么巧合,这份名单毋庸置疑是真的。
于是我不在对这份名单的真实性抱有疑问,我现在才意识自己要去那里,如皮特曼所说,伦菲尔庄园——被诅咒的地方。
见我的表情逐渐僵硬,丁德从我手中抽出那张写满了逝者名单的纸,和我相互对视了一眼。
皮特曼的话和他出示的证据让我和丁德对于这次交流会有了一丝莫名的感觉,但我们谁都没有承认自己身上有恐惧这种情绪存在,如果这马车上只有我一人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立刻让马夫回去。
车轮在石砖地面上滚动的泥地,声音开始沉闷,车轮挤压泥泞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心烦意乱,车轴不堪重负般的吱吱呀呀作响。
我没有注意到自己居然同皮特曼一样开始不停向外张望,想要看看我们离的目的地距离还有多远,是什么模样。
周围的房屋建筑越来越少,到后来只有无尽的田地中有着几间木屋,像是孤独的守望者,他们的窗户和门都正对着我们的目的地,坐落在森林中的伦菲尔庄园。
森林就像是盘踞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某种阴影怪物,正张开大嘴等待着我们主动进入,那一颗颗拔地而起的树木像是从地里面长出的怪异牙齿。
看看手中的名单,从幼小的孩童到年老垂死者,不管是从事高贵职业比如教堂神父还是低贱职业的掏粪工人,那怕你是那混血的杂种,他都来者不拒一一收下。
或许是迫于压力,我居然有一种想法或者是幻想,想象自己就是田地中的孤独木屋,窗户就是我不断凝视远处阴影内伦菲尔庄园的眼睛。
庄园比我想象的要大,至少有一个半足球场大小,也比我想象中的要荒凉许多,目光所视看不到一个人或者是动物,地上的落叶最少有一英寸,并且有着很浓厚的泥土和枯叶掺杂在一起的半腐烂味道。
铁门已经失去了阻拦小偷和强盗的作用,门两边有两个看起来原先很精致的狗窝,现在已经漆面剥落,而且散发出动物身上的恶臭。
狗食盆已经长了蘑菇,生锈发黑的铁链另一端在狗屋里面,不知道里面的两只看门狗是否还活着,就算活着也应该奄奄一息,总之我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
因为那恶臭里面混杂着另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味道,而且我总觉的里面活着的狗正盯着我,这一切都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没有园丁修理的观景树和灌木肆意妄为,尽情放纵,疯狂生长,长成一幅幅诡异的如地狱般的画像映入我的眼睛,就像是魔鬼的舞蹈,我不敢多看一样。
肯特整个人包在一块毛毯里面,看不到他的脸,但能察觉他已经瘦到让人惊讶的地步,如果把他放到那些扭曲的观景树里去的话你会完全找不到他,我相信二者可以完美融合在一起。
他看到我们的时候热情的有些过分,跑过来差点被一块凸起的瓷砖绊倒。
“你们来了,丁德,皮特曼,还有尊敬的卡特先生。”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壁炉里的火焰温暖着我们,安抚着我受惊的心,我想象同行的丁德和皮特曼心情应该和我差不多。
而就在那时我看到了肯特在毛毯下的脸,那张脸瘦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他脸上的每一块骨头都高高突出,脸上只有一张皮紧紧贴在上面,像裹着人皮的骷髅。
高的地方像是珠穆朗玛峰,低的地方像是刚果盆地,你能够想象这两个地方相互掺杂,然后在阳光下阴影交错所产生的立体效果吗?
在那黑暗的眼眶中,只有映射着红色火光的眼睛让我觉得他还活着,面前是个人。
我理解了皮特曼的话,这张脸确实和他作品中透露出的气质十分相似,原始的丑陋,野性的再现,不要以为有半点艺术性或是与之相关的美感,那只会让人厌恶想吐。
我们好奇他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按理说他应该会过上富饶的生活,娶老婆生孩子并投资自己的产业。
肯特对于我们的问题都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或继续深入下去。
“你们会有答案的,会有的。”他说,声音十分虚弱,手里一直拿着杯高度数的白兰地。
“你们一定很奇怪,我是怎么写下那些作品的,都是一场意外,一个不经意的发现啊。”
听他的话似乎有些后悔,在说完以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人们对黑暗未知有种不理性的害怕恐惧,这种不理性不是从生活经验和成长过程中得来的而是天生具备,就像蜘蛛天生会结网老鼠天生会打洞一样被植入到了DNA的遗传之中,是天性使然。”
“你所说的这些和你提及的发现有关联吗?”我问道。
我不想要他继续说下去,因为我意识到他可能会说出一些比他作品中更加令人不想要看到和了解的事物或存在,丁德和皮特曼也是如此,但是他们已经被肯特吓坏了半瘫躺在沙发上,肯特的样子就像是传播邪恶理念的巫师。
“你会在我接下来的话中找到答案的。”他说,同时放下手上的酒,拿出一本看起来被折磨多次的日记。
“人们从未想过自己的不理性问题是出在别的地方,对于黑暗未知的不理性恐惧,是否是存在于那里的某些东西作祟。”
“我意外的发现了它们,所以才能够写出那样的作品,并自大的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可以一直平安的活在两个世界之间。”
“但我想错了,它们注意到,我低估了它们的力量,它们可是强大到难以想象的伟大存在。”
“想一想那些被植入到天性中的东西,还有从小到大听闻的恐怖故事,都在告诉我们同一件事,远离黑暗和未知,这是它们的手笔,而我们从未注意和意识到这一点。”
“别胡说八道了,听起来有些道理,但这些都是歪理!”
丁德大吼起来,我看出来他在掩饰心中的恐慌,人都是这样的。
“对,你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庄园里变得有些神经质了,我有个医生,你可以抽时间和他见一面。”
皮特曼拿出纸笔装模作样的写着电话号,但是却忘了自己的笔放在那个口袋,上下找了好几遍。
这时肯特突然发出一阵坏笑,那眼睛在那样的脸上实在是太显眼了,我可以很轻松的观察到,他的眼睛在左右转动重复了好几次。
“是嘛?那你可有过手中拿着笔却还寻找笔,完全忘记了笔在手中的经历?拿着咖啡刚进屋,准备坐在桌前让灵感迸发写下一篇好文章,却突然发现手边的咖啡不见,找了半天才发现进屋的时候放在客厅上的经历?上一秒还在打算做些什么下一秒就忘了;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忘了;明明已经提醒自己很多遍出门要锁门却在离开不久后怀疑自己锁门了没有?刚吃完药却怀疑自己没有吃,或是在片数问题上发愁。”
“还有时不时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发愣,哪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肯特一边说一边发出从话语停顿间发出讥讽的笑声,那声音已经快要刺破我的耳膜了。
我伸手去摸身边桌子上的酒杯但是没有摸到,我转头看去发现酒杯距离我的手还有一指距离,扭过头来的时候肯特正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着,一股电流蔓延过脊背然后发冷。
同时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之前那样的动作,左右来回转动了几遍,意义不明。
“只是忘记了而已,我们都会这样。”我不以为然的说。
“向来如此不一定是对的,就像是我们那不理性的恐惧一样,你知道我现在的问题出现在哪里吗?我知道,就在于我忘不掉啊卡特先生。”
“我忘不掉啊!忘不掉那些本该忘掉的事情,我们都是看到它们才会忘掉的,如果吃药的时候没有发现它们也就不用忘了,不用质疑自己吃没吃药和吃了多少,毕竟那才是主要,忘记手头上的事情和短暂的记忆只是一些小小的副作用,我们的记忆原本没有那么短暂和脆弱。”
他越说越歇斯底里,像是要把舌头吐出来一样对着我们狂吼,然后将日记一把拍在桌子上,杯子都跳了起来。
我们三人的目光同时注意到了那本日记,上面画满了横线,每五条短横线被一条竖线穿在一起。
我们都十分肯定肯特是已经疯了,那时候的我完全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而他已经尽自己所能的极限去表达了,现在想来已经是近乎把答案直接告诉了我们。
但是我们太蠢太笨了,所以肯特做了一个更加愚蠢的决定,直接告诉我们的答案。
“它们,余光……”
说完这两个词之后,肯特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度惊吓一般,但是没有大叫,仅仅是从嗓子里挤出了一丝声音,接着便一动不动。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眼前,且是如此诡异的死法,我们都一时慌乱了起来,只有神经大条的丁德感觉到放松,他觉得比起肯特的死,他的话要更加吓人一些,而现在肯特终于闭上了嘴。
它们,余光。
我的脑海中思索着肯特说出这两个词的意思,联想起他临死前眼睛一直不停的左右转动,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
黑暗未知,看到它们然后忘记,忘记看到它们这件事,余光,肯特了解到他们后搬到这里,失踪人口。
线索不断地在我脑中汇聚,但是我不敢去实践,我没有那样的胆子,同时叫丁德和皮特曼赶快离开这里。
但他们两个却痴呆了一样,望向空无一物的地方,我的脑海中再次想起死去的肯特的话——“还有时不时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发愣,哪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该死的余光!
它们就在余光里!
在我们的周围,数量超乎你的想象!
不要妄想去验证,因为你会忘记,最多也只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眼角一闪而过。
而比这更惨的后果和下场,我想你应该知道。
4月16号,距离伦菲尔庄园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这段时间我闭门不出躲在房间里面,注意着每一种感觉,特别是那种房间里面有其它人在,或者说被观察注视的那种感觉,越是如此,我越觉得周围拥挤不堪。
我很清楚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很多的它们,我将上厕所忘记拿手纸这样的事情记录在日记里,已经写了两本多,这种不经意忘记事情的次数居然如此之多,当你注意去观察的时候才会被它大吃一惊,更让人害怕的是所有人都有过这样数不清的经历,而且从小便有,如死去的肯特说的那样,被植入到天性当中去。
它们,比我们古老的多,高等的多,应当觉得庆幸,它们还不觉得我们是个麻烦。
对于庄园里发生的事我闭口不谈,而那些调察丁德和皮特曼死因的警察们也知晓那里的诡异,只当我是个可怜的幸存者,还好他们没有追着我问东问西,不然的话。
而现在越来越多的细节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还记得肯特那不时转动的眼睛嘛?那不是观察而是在移动自己的余光。
还记得进门时的狗屋吗?我说过那时我有过被狗注视的感觉,但那不是狗,而是它们。
我被盯上了,从躺在摇篮里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同时记起来它们的模样,还有逃离伦菲尔庄园时的那句话。
“伦道.夫卡特,我们看到你的终点不在这里,你的时间正在脱离,成为特殊的存在,你不可思议,但等你想起我们的时候,这一切早已丧失意义。”
而现在我想起来了,不止是现在也包括过去的我,这一切都是因为几年后的那次冒险,是的,几年后我将会去往西藏,然后开启潘多拉。
你肯定好奇我是怎么知道几年后自己会做些什么,对吧。
它们——存在于余光世界中的存在,对于人类的态度尚且未知,不要想着去做些危险的事情。
因为伦道夫.卡特,只有我们一个。
狗人哇?
狗人什么意思?
那个时代人们已经知道DNA了吗(疑惑)
不,最早是弗朗西斯,克里克,1953还是195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