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哪吒
第三章古茂密林深处
1925年美国佛蒙特州的西南部小镇贝宁顿，微风裹挟着些许肉香涌进我的饥肠辘辘的身体，我走进一家酒馆点了份牛肉土豆，听到几个男人正在说遣勘探队进入森林是为了搜寻贵重的金属传言传到了名为西德尼·哈里斯的江湖骗子的耳中时，他以为“贵重金属” 就是“黄金”，并将矿主卢卡斯当成了敲诈的目标。哈里斯和他的党羽绑架了卢卡斯十六岁的女儿 简，并将她带入了森林深处，囚禁在一个古旧的狩猎小屋中。我吃完眼前这盘香浓的美味走出酒馆看到张贴的通缉令在寻找绑架犯和被绑的女孩奖金丰厚，我马上去警局报名参加搜查队。并且了解到夏天挖掘工人和勘探人员在新建萨默塞特水库，发现了奇特矿藏的踪迹，这是数千年前坠落地球的陨石残余，含有未知的矿物，调查这里也是我重要的目标。
1925-6-20 周六 早上通报会警长也证实了谣言的真实性。来的人很多警长简单分组后也见到我的四个组员,准确的说是四个亚洲面孔的女人。也不知道警长怎么分组的，我宁愿跟屠夫或者酒保一组。我正出神，身着蓝色套装年轻苗条的女人转身跟我说她是心理医生晨雨，我嘴里寒暄着应对而内心奇怪在丛林里穿这么鲜艳的颜色服装去搜捕持枪的通缉犯是不是太鲜艳了。侧目看着布行老板娘，我觉得她为奖金真是发疯了，也不听警长在说些什么她就在那边喋喋不休的和别人讨论着案情和传播着八卦新闻。在她周围还有一个留学生，虽然刚才她腼腆的介绍自己，但看她的眼神让我感觉她应该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最后一个就是在我身边认真记录案情生怕漏掉一个字的女外科医生，她背在身上的急救药箱给我了些许安全感，希望在这次赏金活动中不用她出手帮忙。看了看天花板长出一口气这一路要照顾这四个女人看来我有的忙了。通报会结束，她们各种回家拿出门要带的东西，七嘴八舌的议论要不要带吧阳伞、午餐吃什么。。。吵得我头疼。对于常年在外风餐露宿早已是家常便饭，所有的家当都在身上。我一边扫视四周顺手掖了掖在枪套里的韦伯利手枪，我靠着墙坐在台阶上等她们回来。
快到到中午时，各组搜查队汇聚在了镇子的广场中央。警长分给每组森林中的一个区域，让各组展开搜索。各组会形成一个包围圈，逐渐向森林的中心收紧，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小队的是东北方向的路线，一直通向计划成为水库建设区域的上方一些的区域。各小队在警长带领下出发，我们一行是第一批被带到出发地的小组之一，昨晚发生枪战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位于森林边缘的一片大约一百码宽的新清理出来的空地，也是树木砍伐区域中的一片。从主干道延伸出一条土路，通往空地一角。空地布满了杂乱的树桩以及几堆倒下来的树干，被高大浓密紧紧挨在一起的树木包围着。这地方到处都散落着能显示出昨晚发生了什么的痕迹。被丢弃的霰弹壳和子弹盒，树木和树桩上的弹洞两处 警察中枪的地方留下的大量干涸的血迹。除此以外这片区域十分寂静，安静得不祥。而根据警长指挥这里也是我们向东北方向出发的起点。我去搜索这片区域，根据现场的情况发现应该是两名男性跑进了森林。
追踪开始几个小时以后，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森林里动物经过而带来的动静。突然一只小鹿从树林之中一闪而过，心理医生听见前方有树木断裂的声音，这时两名猎人比较友好走了过来说还好她穿着亮色衣服，没有被误认为是疑似的野兽，原来鲜艳的衣服也能救她一命，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他们是来劝阻我们进入森林的，表示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很多野兽身上都有不知什么导致伤痕，怕我们深入有危险。经过交谈他们得知了绑匪的事情同意不再阻碍我们进入森林，但强烈要求帮他们寻找布莱恩和阿瑟。他说“你很容易认出布莱恩他一直戴着一顶又大又老的德克萨斯牛仔帽用来遮阳。” 另外有一队艺术家，他们的营地在森林的远处。“说他们也从波士顿来，是大学里的学生，做野生动物和野外写生的作业。你们也留意一下他们，希望他们没有被歹徒抓住。”我们欣然同意。看他们一脸倦容，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表示关心，原来他们父子经常持续梦到自己溺水睡眠很不好，我心想真是一对奇怪的父子居然噩梦也同时做一样的。
我们一行人一直徒步到傍晚，在深入森林这样距离的地方找到一片空地用来扎营并不难。我们可以搭床休息不会有任何问题， 然而多年的军旅生涯告诉我危险无处不在，我让他们睡觉独自守夜。入夜半睡半醒之间我听到模糊位于前方远处某地卡车的引擎声，但是看不到任何光亮由于比较远我就没有理会，又过了一会我听到步枪连射的声音，距离太远以至于无法分辨出是从哪来的，但是出于军人的本能我迅速靠了过去，也可能是我年龄大了等我到了那里，开枪的双方都已经不知所踪了，我只得悻悻的回来。天光放亮的时候我看到外科医生好像睡得很不好。
1925-6-21 周日 清晨简单吃了点东西小队出发继续搜查。路过一道轮胎留下的踪迹，我蹲在地上这道踪迹穿过了森林。考虑到这踪迹蜿蜒曲折地向着东北方前进， 利用在军队里学过的导航技能成功发现这条踪迹正通向萨摩赛特以北的区域。任何有着当地知识的人都知道那里除了树木和一些小湖点缀外什么都没有。继续前进听见到了远处和昨晚相同的引擎声。我让小队原地休息决定独自一个人悄悄过去看看，可年龄不饶人很快我让驾驶员发现了，他用不友善的眼神一直盯着我，让我没有机会溜到他看不见的地方。我跟他攀谈想了解卡车里是什么。出乎意料他没有遮掩，反而主动让我自己去看看，开车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装着几个板条箱的炸药。他说他叫詹姆斯，是由卡尔·怀特率领的地质学调查队中的一员，并且被斯壮先生雇佣。声称对绑架完全不清楚，然而却对可能有人在他们的营地附近表现出兴趣，所以他会注意那些绑匪。他就驾驶着卡车离开了，看着他远去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阻止他。转身我回去找我的”女神”队友们继续探索.
快到黄昏时，突然一声枪响,我身旁的女学生应声倒地,由于伤势过重她晕了过去,听声音我就知道那是散弹枪的声音.我迅速找到一个掩体,让自己处于有利地形,我在暗中观察确定那就是尤金·克雷顿.由于战斗经验不足,心理医生和老板娘就慌忙的四散奔逃.而外科大夫由于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躲过了这一劫.我开始反击,但是尤金的速度飞快总是在我攻击前做出行动.但是他也似乎没有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总是打偏,心理医生和老板娘才得以生还.我稳定心神一枪解决了这个近乎疯癫的罪犯.这个时候外科医生也经过多次努力在死神手里抢回了女学生.在观察医生救治过程中我发现这个女学生一定是个身手矫健经过训练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隐藏自己的身份但我还是开始留意这个叫宾尼尔·丹的人.看她坐在地上靠着树木休息将随身带来的刀放在膝间,对是刀而不是普通的匕首,更加进一步证明了我的猜测.我去搜查了尤金的尸体,他在遇到我们之前就进行了激烈搏斗而且他受了伤,随即将他的两把枪都带着身上,跟她们说枪年久缺少维护容易走火不安全.我当然不会把这样的武器交给这些陌生人.
现在已经进入了丛林的深处动物稀少,好像连风吹过树叶都不敢发出声音越来越安静,越来越接近一个古老的、巨大的、极度危险的可怕存在.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以及一些非人的思想总试图钻进我的脑子. 我明确会感到有种自己被注视着的感觉。我仔细侦查注意到在黑暗中有某种东西在移动，一眨眼好像它又不存在，气氛诡异而神秘。
入夜看着疲惫的队友，我决定还是由我来守夜。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其实她们任何一个人守夜我也不可能安心入睡。半睡半醒间我看到枯黄的树叶缓缓地从纤细的树枝上不断落下。利刃般的阳光刺穿黑暗。前方是一间残破的木屋。木屋的门缓缓地打开，然后数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他们有目的似得缓慢地向前行走。我想要转身逃走，但是却无法将我的目光从他们身上偏移开来。肌肉紧绷着，大脑不断地向我的四肢高声尖叫着，催促着它们行动—然而我依旧只能无力地呆在原地！那些人影穿着奇异的服装……听到第一声，一个男人的声音，当他越来越靠近时。“跟我们一起来。加入我们成为它的仆从。拥抱你新的命运吧，沐浴在它永远的荣光之中。”他的脸毫无生机，僵直而苍白。黑绿色的粘稠液体突然从他脸上一只空荡荡而没有眼珠的眼窝中不断蔓延出来。他突然咧嘴笑了起来，皮肤猛然崩裂开来……我在恐惧中惊醒了过来……我吓得一身冷汗再也无法入睡。在午夜北方较远某处突然传来爆炸声惊醒了所有人。这应该是勘探队正在对岩石进行爆破，以便于挖掘矿石。尽管爆炸的回声很快远去，但仍能在云端看见反射的模糊不清的淡蓝色光芒，持续了几分钟才消失。不久后，前面传来沙沙声，另一支搜查队伍出现在黑暗中。老板娘主动上前去搭话，他们说“受够了这森林和噩梦又因为吃了一些不好的肉队员都在拉肚子非常的虚弱，。准备直接回去”。可是心里医生小声和我说通精神观察，他们一定是在说谎。但是也没理由留下这几个大活人，就任他们飞也似的跑掉了。
1925-6-22 周一 越来越靠近湖泊，开始明显感觉到恶梦的影响，小队里所有人都有些精神恍惚。森林中的树荫开始变得厚实，致使我们几乎是在黑暗中行走，并且周围的树开始痛苦般扭曲在一起，灌木丛的颜色也变得不自然地生病般的枯黄色。心理医生的听觉异常明锐她发现在这里已经完全没有野生动物的声响了。
在湖泊不远处发现一处营地，篝火早已熄灭，营地的帐篷早已变得破破烂烂，显示出那里有着搏斗发生过的迹象。营地里有四个小帐篷，看上去其中两个帐篷里每个住着一男一女，另两个只住一人。此外还有两个大帐篷，其中一个是公用帐篷明显是用于烹饪的，我去摸了摸火炉已经冷下来很久了。最后一个帐篷也比较大看来是用作绘画的工作室。破破烂烂的画架、颜料以及刷子散落了一地，油画布杂乱地丢在地上。我转身去翻看小帐篷整理出一本笔记、许多艺术画，以及一些半成的油画布。此外，还发现一顶德克萨斯牛仔帽。并且就在附近的灌木丛中正通向北方有一道拖痕通向挖掘地。看着手里的帽子我马上回想起关于第一天遇见狩猎队猎人父子说的关于布莱恩·霍尔的事情。女老板翻阅笔记本发现这些艺术家来自波士顿，为他们的艺术课来这边绘画。最后一则笔记描述了令人害怕的噩梦居然同我们体验过的噩梦惊人相似，还有他们如何遇见布莱恩·霍尔以及阿瑟·霍尔的，这两个人自称也经历过同样的梦。心里医生观察那些艺术画，油画布上面画着各种不同的绘画，大部分是风景和森林场景：一只猫头鹰停在树杈上，在黑暗中凝视着。一只小鹿正转头看向一片枯萎的树木。月光闪耀照射在树林上。一条通往密林间的寂静小路，地面上铺满了死去的枯黄的叶子。一间荒废的旧屋门正打开着，并且显示出里面一个人的身影轮廓。他背对着你，正看向漆黑的水面，某种恐怖的存在正从湖水中缓缓升起。精神医生突然意识到经历过其中某些和绘画相似的梦境，她捂着头似乎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理智远离。这时候宾尼尔大喊一声发现了一个活死人，对是一个活死人，他死了可是他在看着我们，用死人的眼睛看着我们。除了我所有人当时就吓得魂飞破散。我这次没有犹豫一枪就打翻了这个怪物，他倒了下去。我们仗着胆子摸了过去。走到近前我发现他在中枪前已经受到了致命的创伤，真的让我越来越提起了“兴趣”，我决定以后用不死仆从称呼它们这些活死人。就在我们所有人一愣神的刹那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了。这具活尸居然飞快的跑了，我们所有人楞在了原地。
几个女人虽然很害怕但是没有人愿意退出，大家转身通过森林折回小路，继续前进发现小路分开成了两条。一条路看上去像是刚刚有人经过，另一条则被鲜少使用。新掉落的叶子铺满了森林的地面，然而这现象在秋季才可能出现。心理医生认出这条鲜少使用的路就是梦中出现过的小径的一部分，她明显又开始控制着自己不让可怕的想法颠覆自己的认知，这个可怜的心理医生不停地在自我安慰碎碎念着。在不知道走那条小路好的时候还是女人有办法，投出硬币让老天决定。我们向那条有痕迹的道路走去。
走过树林在一片空地上有着一栋小木屋，门紧紧地关着没有任何开过的痕迹。进入空地后，察觉到死亡的气息。这臭气来自于一棵染血的树，一具尸体被刺穿胸膛，钉在了这棵树干上。这个人就是绑架犯中被留下来看守女孩的克里斯托弗·多布斯。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景象继续蹂躏着心理医生和老板娘。小木屋外墙被许许多多的子弹射穿，留下了不少弹孔。让我疑惑的是根据经验这些子弹是从木屋里开火射出来的。突然我听到一声枪响，散弹枪的子弹不偏不倚全部打在我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把我击飞了出去。我耳中似乎听见他高呼，“把她还回来，然后赶紧给我滚！”他继续胡乱射击。我也真是倒霉让榴弹击中了，我的头无力的垂到地上，我又闻到了泥土的气息，闻到了我身上焦糊的味道。听着四周在大喊，耳中嗡嗡作响，我模糊的看到一个身影向我跑来，蹲在我的身旁急促的呼唤，我以为我的妻子来接我了，在一阵剧烈的疼痛后，我渐渐舒醒过来，感谢亲爱外科医生桐小姐。我坐起来拿起我的步枪用我的身体掩住这个瘦弱的医生。心理医生躲在一块岩石后不停地对哈里斯喊话劝诫着，哈里森发现好像我们不是某种恐怖的存在，精神受创的他居然愿意妥协。解释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他昨晚发现多布斯已经死了并且当晚受到了攻击。说完这些以后他又崩溃陷入完全的歇斯底里状态，我用随时携带的绳索捆绑住他。
我们继续沿着路走过去，老板娘听见前方有活动的声音。转过一个弯道以后发现那是勘探队的不死仆从理查德·吉布森，他站在一道拦路的五栏栅栏门的旁边。道路一直延伸到视野之外，但我们能看清几间小木屋，还有一片空地，里面传来机器轰鸣的声音。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有敌意的向他走来，理查德表现得彬彬还有礼貌的热情欢迎我们，但好像不想让我们进入挖掘地。他解释说这里是工作场所，会实行爆破作业，不适合公众进入。但是心理医生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他同意带我们见领班卡尔·怀特。
理查德介绍卡尔怀特给我们认识， 他对我们非常友好，进到他的办公室里。卡特很愿意讲述美化过的工作内容。说他们被派进森林来是做地质勘探的。已经找到了这些地方可能存在铂矿的证据——还需要更多的爆破。目前他们还什么都没有找到， 但他们相信很快就可以有重大发现。在交谈的过程中我发现他好像也是那种不死仆从，而且心理医生偷偷暗示我们他说的不是真话。这个时候我时候在角落的一个黑屋子里发现里面绑着个人而且很可能就是简。当我们提议要进去看看的时候突然卡尔·怀特向我们发起了攻击。在混乱的战斗中我们见到那个被我打倒的不死仆从又向我们扑来，我们齐心协力先放倒了这个早该见上帝的可怜人。在我一次卡弹的时候，宾尼尔用刀化解了一场危机。在知道她不是表面的身份以后，我就不在称呼她为女学生了。经过几轮战斗我们最终打倒了所有的不死仆从。打开黑暗的房间果然 简就绑在角落还有那对不幸的猎人父子布莱恩和阿瑟。这次我们一行五人包括我在内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决定先带哈里森和简回去领奖赏。等伤势好转在做下一步打算。
这次古茂密林之中的探险虽然我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但是我看到不死仆从得到了更多的线索，我知道距离真相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