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三,二,一。时间到。
他对着夜晚的黑暗,嘴里念念有声。他与他的友人,他们一同蹲在床的后面,盯着房间西南方的那个角落,果不其然,在两人关灯的数秒后,那里逐渐有青烟腾起。
没有光亮的地方是怎么看见烟雾的?
他也曾经这么思考过,但在百思不得其解后,他放弃了无用的脑内探究,将手放了上去,试图利用视觉以外的感觉方式去理解这烟雾,但依然无用。
终于,他不再纠结于这烟雾对自身的影响,转而询问他人是否有曾看见过这相同的烟雾。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于是,在郁闷了几年后,他成功地从小学升入了住宿制的初中。
所以说,你能看见吗?他悄声询问。
身旁的人点了点头。能。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吗?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他说。
唉,算了。他站了起来。一会宿管又该来了。明天再说吧。
他拿着几张检查单边走边看。
今天是住院的第几天来着?好像忘了。反正有一大堆检查要做。
嗯……虚无妄想。很好,又是一个不知道的词语。
凡是看到烟雾的人,除了他以外,全部消失了。不着痕迹地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除了他,也只剩他。于是没有人相信,到现在就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精神真的出现了问题。
你说有烟雾会莫名其妙出现?是在宿舍里吗?
学校的老师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我是说……
老师们自然不会相信他“无中生有”的言论,最开始甚至以为他想表达的是有人吸烟——直到他让一位老师亲眼见识了这奇妙却不美妙的烟雾。
当然,那位老师也失踪了。
我明白了。他的父母在接听了学校打来的电话后这么说道,随即便送他到医院神经科进行检查。
或许真的是我的问题吧。他这么想。
他躺在床上,四肢因束缚带的缘故与床紧密相接。这是当地的精神病院。
被骗到这里后,四个保安不由分说把他摁在地上双手双脚捆在担架车上推上了六楼的一个名为保护室实为观察室的小房间里。
他试着活动酸麻的双臂,但却被束缚带撤得手腕发疼。他暗自叹了口气,只能继续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嘿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旁边的人这样问他。但很显然,他并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