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他披着月光走在归程的路上。从宽阔的柏油马路到仅有两车道的小路,从光彩夺目的霓虹灯见到昏黄的路灯下。可谁曾想,这却是条通往曾经市中心的道路,即老城区。曾经这里有多么繁华欢腾,现在则有多么寂静。随着时代的前进及新技术的运用,城市建筑规模越来越大,人们的活动中心也开始向城市外围迁移。而旧城区曾经的热闹也造就了今日的死寂:成片的矮破楼、无人的商业区,就连学校都进行了搬迁。似乎所有人都想远离这片曾经的繁荣之地,倒不如说是想远离某些东西,但也都是听同事们从老一辈的人那里听说的。
这也算是一座奇怪城市,新城区夜夜笙歌,而旧城区紧紧靠着一座山,就像是被封存在历史中一样,依旧是十多年的风景:古老的巷子,昏黄的路灯,低矮的小楼,全都保留着当年的“繁荣”。而且那座山从未有过什么历史,虽然没有封山,但没有建筑,没有古迹,没有历史,也没有人讨论过它。什么都没有,而它依旧无声地矗立在那里……
不过好在旧城区的房租够便宜,对于自己一个外地的打工人来说已经不错了。刚刚加完班,这已经是分不清是第几次加班了,但他不在乎,就像只不断觅食的野狗,不知疲倦。临近凌晨,旧城区已一片死寂,而从此望去依旧可以看到远处光彩夺目的灯光,未曾停歇……独自一人走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自己的影子被路灯那混浊的光源扯得愈来愈长,在似乎快要被扯断之际又悄然褪去,然后进入新的拉扯,周而复始。想到自己离开故土,来到这座古怪的城市工作,就不免长叹一口气。年轻的时候,在校园抛洒青春,而长大后,却在工作上为社会提供可有可无的生产力,拿着微薄的薪资,吃着寡淡的吃食,喝着满是鱼腥味的劣质矿泉水。在这个庞大的社会里生活,或者说生存……
苍白的孤月悬在夜空中,而云似乎被贬下了凡间。自无人注意的细小裂隙中绽放着,蔓延着,吞噬着。寒风则瑟瑟的掠过巷口,侵蚀着那人的孤影,使他感到一股寒意的同时身体也不甘的怒吼,自肠胃之中。这时,他已意外地迷失了方向,自己却全然不知。走到了一条破败的街道之中:地上积满了厚厚的尘土,掩埋着数年前拉起的警戒线,连同着历史一起……不过,他并未察觉,每走一步脚下就会连带着翻起一块陈土,露出被掩盖的水泥路。再向深处,街道变得愈加破败,就连路灯那混浊的光源都变得断断续续,犹如不断眨动的眼眸。但饥饿感犹如潮水般一遍遍冲刷着他的意识,驱使着他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向前,向前。不知过了多久,诡异的迷烟已将他目能所及的一切通通吞噬,只余下一间店铺,一间不知何时出现的店铺!
他自生以来就未曾体会过这对口食的饥渴,而前面那唯一一家敞开的店铺成了唯一的解药,不论里面盛着的是陈酿还是鸩酒……在饥饿的驱赶下,他很快地走到那家店铺门前,并推门而入。眼前只有三两张木制的长桌,和一个石砌的柜台,台前有一个老头:穿着正装,发型和胡子都整理得一丝不苟,,正在用一块布料仔细的擦拭餐具,像在把玩自己喜爱的艺术品。但这对于一个餐馆的经营者来说却格外怪异,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位优雅的老管家。当经营者察觉到他的到来,嘴角立即勾起了发自内心的喜悦,犹如蜘蛛看着虫蚁撞入自己编织的陷阱。经营者并没有与他攀谈是意向,则径直走进后厨开始炮制精美的“馈赠”。
而他狼狈则坐在桌旁,手里紧紧地握着餐具,一脸渴求的东张西望,像是在下水道里觅食的老鼠。那个老者很快就做好了一碗面,一碗普普通通是手擀面,其上盖着一张煎蛋,乳白色的汤汁之上整齐的摆着一片片娇翠欲滴的油菜叶和数块牛肉。浓郁的汤汁上荡起阵阵雾气,慢慢在空中绽放,温柔地拂过面前之人的脸庞,犹如美丽的人妇轻抚眼前哭闹的幼子。他也不顾滚烫的浓汤,饕餮一般地将眼前的珍馐收入腹中。老者则冷眼旁观,眼中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再次转身回到后厨中又端出一碗同样的面,同样的美味……仿佛一切都回到起点,还有不断鲸吞着美食的客人,随着一碗碗珍馐不断被吞入腹中,他的大脑也在阵阵欢愉中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不知过了多久,他自沉睡中醒来,早已不知身在何处。令人作呕的糜烂之息阵阵袭来,令他几欲昏厥,同时周围诡异的气氛也使恐惧随血液遍布全身。突然,混沌的嘶吼自深渊巨口中荡起,无数混沌而疯狂的音符以莫可名状的组合,化作无穷撕扯理智的魔爪。他即便将眼睛睁到最大也看不见什么有形体的事物,唯有模糊的身影站在那沸腾的黑暗中,寥寥几根不知材料的巨柱便擎起的广阔到深不见底的宏伟宫殿,那是张模糊的暗影,端坐在暗之宝座上,不断有如毛发般的阴影围绕在“祂”身旁,即便只看了一眼,那如漆般的深渊中却像烈阳般刺目,血泪缓慢且坚定的自眼眶中滑出。深藏其中的无以名状者便对囚身于此的虫豸,豪迈地展现自己不可为常人所知的伟岸身形,如此神圣。
“也罢。”那混沌之呢喃袭来,“此为吾之疏矣,汝时下静聆吾之神诏:吾乃上神——‘欢宴之主’久梦初醒,不知今乃何世。汝若助吾寻得‘圣餐’,吾可许汝往无何有之乡,享汝之前人未有之欢愉。然虫豸之体甚不可补矣……” 当那无音之语言罢,他就像虚脱一般,在难以名状的恐惧和激荡在颅内的“神诏”等的多重蹂躏之下,残存的理智如风卷残云般散去,不留哪怕一丝一毫,只余回荡着恐惧的空洞眼眸和嘶哑的艰难喘息声。而那盘曲折叠在黑暗空间中的如发丝般的混沌缓缓游来。刺入他的身体,涌入他的七窍,改造着他那脆弱,不堪造就的肉体,乃至早已破碎的理智也在上神慷慨的沃灌下暴力的拼凑,勉强凑出了些许所谓的人性……
再次睁开了眼睛,他又站在了那个前往歧途的巷口。无言地抹去脸上的血水,转身离去,走向自己阔别已久的尘世,怀着神诏。如星火落入荒原,终将一切献给毁灭……
未完但不一定有续……
剧情不够,小剧场来凑~
在一片昏暗的空间,刺耳的尖叫如同古神的疯狂的呓语,片刻便席间他的全身,残酷地将他从无限欢愉的无何有之乡拉出,蹂躏他那脆弱不堪的心神。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无故地升起,好似恶魔在其耳边教唆。他暴力的抓起一旁淡蓝的闪烁六面立方体,向苍白的障壁掷去,那摧残理智的呓语戛然而止,却依旧留有余声在颅内回响,沉沉睡去,陷入难以名状的无何有之乡……
他躺在那里,无比绵软的质感带来无以名状的舒适,他继续贪婪地攥取来之不易的舒适。不顾窗外世界肆虐已久的诡异疫病…… 但当他再次回过神来,一手抓来旁边的科技造物,其上显示的数字却犹如重锤般将他的美梦毫不留情的粉碎,撕扯着他淡定的心神。一声两分暴怒,八分难以置信……以及九十分的惊慌从他口中爆出:“沃草,上课了!!”
加油加油!
谢谢
注意错别字和“的地得”的运用,另外减少刻意的修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