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公社

旅鼠

Dec 19, 2023  

lemming

这篇文章是在看了C.A.史密斯先生的文集之后写下的,一个同样发生在希帕波利亚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我名叫约翰·安德森,是这座边远城镇的一名普通士兵。怀着某种复杂而恐惧的心情,我决定将此事记录下来。

如果若干年后,这座城镇能够摆脱缠绕的梦魇,重获勃勃生机的话,这份记录将成为一则警告,提醒那些在幸福生活中麻痹的人们。

这座城镇百分之八十的居民已经仓皇离去,而我也将在这个深夜,执笔写完这份记录之后逃往南方。

窗外是希帕波利亚大陆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白雪之上,没有任何动物的痕迹,只有形如死人枯肢的树木被北风吹得摇晃不止。

一想到那些庞大的、噩梦般的生物仍在泥土之下永无停息地挖掘着长长的隧道,我就颤抖不已。

事情要从上个月说起。

 

作为维护城镇治安的士兵,即使在这样寒冷彻骨的夜晚也无法享受安稳的睡眠。我和同伴一行,收到城镇执政者们的命令,去处理一具新发现的尸体。

满月将大地上的一切都涂上了一层象征不详的绿色,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我敢肯定我们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又发生了。

对于这样一个不大的城镇而言,死人这种事并不经常发生。然而就在这个月,已经有数个可悲的不幸村民,以匪夷所思的方式死于非命。

尸体大都残缺不全,只剩下半张脸或是一条腿。那些面部尚且完好的尸体,都呈现出一副极度恐惧的模样,眼睛和嘴巴张大至极限。

至于那些狰狞的伤口,怎么看都是啮齿动物的所作所为。这正是奇怪之处,因为众所周知,整个希帕波利亚并没有能造成如此巨大伤口的啮齿动物。

极度的恐惧情绪开始在人群中蔓延,人们都小声说着,有某种被诅咒之物从这座城镇的黑暗角落诞生了。

我曾奉命去咨询本镇有名的一位巫师。那位精通未知之物的巫师并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是诡异地笑着,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让我趁早逃离此处。

 

回过神来,走进这不幸居民的地窖中,可怕的现实证实了我们的猜想。

墙壁和地板上沾着血和绿色的恶臭粘液,死者的半个头颅不见踪影,横切面上特殊形状的牙印表明这又是那种啮齿动物的所作所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伤口。尸体的四肢尚且健在,紧紧蜷缩在一起。

正当我们愤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准备像往常那样处理这具尸体时,我的同伴尼古拉发出一声惊呼。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这才发现,地窖黑暗的角落里,被掘出了一个新鲜的大洞,大洞如同隧道一样,以恰当的角度向地底延伸。

并没有犹豫多久,我们便决定冒险进去一探究竟。武装我们的并不只有膨胀的正义感,还有坚固的铁甲和致命的武器。我们都隐隐觉得,一切的源头就在这个洞的最深处。

谨慎起见,我们还向牧师借来了圣水和十字架,无论洞中的家伙是什么,我们都有相当的把握将其杀死。

于是,由我打头阵,我们鱼贯进入这象征着终焉的幽深洞穴。

 

洞穴的高度只能供较矮的人站立通过,我不得不弓着身子弯腰前行。

洞穴的内部潮湿异常,随处可见令人作呕的绿色粘液。虽然风无法吹进来,但油灯的火舌还是在不停地摇曳。

洞穴以恰当的角度不断往地底延伸,越往下走,隧道就越逼仄温暖,同时我心里也越来越没底。究竟是什么生物创造出了如此惊人的隧道?我开始后悔鲁莽地踏入洞穴。

同伴们不停泼洒着圣水,平举着十字架念着模糊的祷词。

 

刚开始,只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如同鼠类细碎的脚步声。

到后来,突然响起粗重的呼吸声,同时伴随着像是在挖掘泥土的嘈杂声音。石块的碎裂声清晰地传进我们的耳朵,同时脚下的地面开始间歇性地震动,头顶的泥土簌簌地掉落下来。

已经有好几个同伴,包括尼古拉心生退却,放弃了继续前进。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是明智的,可残存的荣誉之心仍然鞭挞着我,迫使我不断前行。身后的跟随者已经寥寥无几,我握紧挂在腰间的佩剑,毅然决然地转过突然出现的拐角。

下一个瞬间,在油灯昏暗的光芒下,我看见了不该被看见的东西。

两头比牦牛还大的旅鼠——事到如今,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些生物毫无疑问是旅鼠——有着盘虬的硕大肌肉和纠缠在一起的凌乱毛发,其中一头正用双足站立着,两只爪子啃食着一半碎裂的人类头颅,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鼠脸上有着两颗闪烁着妖幻红光的小眼睛。

而另一只则在一旁,用锋利且明显过长的啮齿啃食着泥土和石块,令隧道不断向前推进,绿色的粘液从嘴角滴落。

……

我忘记了我们是如何侥幸逃出来的。那个疯狂的夜晚摧毁了我们全部的理智。

事到如今,我用颤抖的双手写下这些文字。

在那两头巨型旅鼠的身旁,已经有一窝如初生牛犊般大小的幼崽。以它们的繁殖速度,现在这座城镇的地下应该已经全是这些该死的恐怖奇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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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s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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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月 前

好像也有点潜伏的恐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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