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村邑,僻处华夏之远陬。其地青山环抱,峦嶂绵延,山上嘉木葱茏,若翠海拥村。村之民质朴,务农耕织,怡然自乐。有少年者,名曰林羽,体健貌毅,怀侠义志,欲庇亲族乡邻于乱世。
林羽偶得古洞于深山。洞极隐,洞口藤萝杂草翳蔽,难察其迹。入洞,则寒湿之气袭面,似有幽目于暗中窥伺。洞中有秘籍,置于石上。其册页黄旧,脆若败絮,触之即毁,字以血书,秘奥而险,字若涡旋,欲摄人魂。
林羽闻黄巾力士之力,传自黄巾之乱,其力强雄。思乱世危殆,欲得此力以护家室,遂于夜静月皓之时,于庭中修习。每运气,觉有神秘之力涓涓行于体,新奇且惧。习之既久,体生变,肌肉贲起如石,目露厉芒,似能洞幽烛微。
及于村中展其力,举巨碾若轻羽,村民皆骇,环而观之,敬畏见于色。其亲族在前,母目有荣色,垂泪而喜;父亦欣笑;妹婉目盈敬慕,视之如星。林羽意得,以为可恃此力为亲族乡闾之护。
然用此力数多,异念萌于心中。每用后,狂念如蝠乱舞于暗隅。躁怒之情,若野草蔓生,不可遏止。渐寡言,常独坐隅角,目含迷恐。强自抑之,以为修力之弊,恃己志坚,必可胜之。
一日,有山贼闻林羽之力,驱马持刃来犯。马蹄扬尘,蔽于村上,村中大乱,妇孺惊啼。林羽见之,遽运功法。刹那间,力自丹田涌,遍体若焚。体胀筋突,目露凶光,俨然为黄巾力士。
遂与山贼斗,山贼于其前若蝼蚁。拳出风啸,足落地震,往来若旋风,山贼应者皆仆。或被击数丈外,吐血而倒;或未及举刃,腕已被击,刃脱手入泥。
战毕,黄巾力士之力中暗力,如潮侵心。目空而狂,若失魂偶。耳有怪声嗡嗡,若蝇绕耳。脑内纷纭,昔之美忆,为黑潮没。
其亲族惶然围之,欲察其伤否。母颤手,忧色盈目,轻呼其名,冀唤其神。父蹙额,趋前察伤。
然林羽已弗能辨亲仇,唯见影幢幢,怒杀欲充于膺。身颤而弗受己控。母伸手抚之,手盈慈爱,林羽若怒兽,攫母手而掷之。母踉跄几仆,愕视其子,弗信此景。
父怒喝,前欲止其狂。面有威怒,欲醒子之智。林羽狂乱,见影来,遽击父胸。父瞠目吐血,身如断鸢坠地,目含悲绝望。
婉妹见之,惊啼。奔父而泣,泪若决堤。林羽目注妹,昔之柔目,唯余狂乱。如兽扑妹,妹大骇,欲遁而弗及。林羽捉妹肩,举之。妹挣之,小手乱舞,泪落于林羽手,手微颤,然狂念复占其心。
林羽扼妹颈,目露残虐。妹面青紫,目凸欲出,足挣手掰,甲入林羽肉,林羽罔觉。妹气渐绝,喉间咯咯,终毙于地,目犹瞠,残恐绝望之色犹存。
林羽立亲族尸间,目尚狂乱。脑内美恶交杂,成恐怖之象。黄巾力士之力毁其智,使为杀魔,向之欲护亲族,今皆亡于己手。魂为暗噬,唯余躯壳为力所驭,于死静之中,发痛苦绝望之吼,声震山谷,似自罪之叹,亦力之恶之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