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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市的黄印

更新: Sep 17, 2023  

旅市的黄印

作者:小昡昡

“你们知道,什么是我的力量所在吗?那就是我从不顾惜自己,我坚信我做的一切是正确的,我愿为我的事业献身。正因为如此,在座的各位才信任我,爱戴我。我从不反对理智的东西,但只要有混乱无序的存在,我就会全力以赴同他们做斗争。“
——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任斯基

问:“我们的交易从未结束。”
答:“我们的时间被终点标记。”
问:“你好,安魂曲二号。日本人在远东的秘密屠杀行为是否能够确认,屠杀目的是否能够确认。“
答:“屠杀可能确有其事,然而暂无有力人证和物证,屠杀目的或许于宗教。“
问:“中国东北已基本全部控制,我方有可疑分子于旅市出没,请继续秘密监视可疑动向,如有可疑活动务必加以破坏。“
答:“二号明白。“

狂风大作之中,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拖拽着一个人,那人被黑布蒙着反捆着双手似乎还受了伤,两腿无力的挣扎着。“你弄个鬼子给毛子,能行吗?”一个男人问。“都这个年月了,不弄鬼子给他们,难道弄自己人?”另一个脸上有疤痕的男人呵斥道,仿佛是被狰狞的伤疤吓住了,发问的男人一下就哑火了。港口的风越下越大而且此刻,雨点也狂暴地落了下来。他们把人扔到了一个穿着雨衣的人面前。

“就是他了,按你们的要求,要饭的,死了也没人找来。”穿雨衣的男人上前拿下了黑布,被绑着的人叽哩哇啦叫了起来。“日本人?”雨衣男在暴雨之中神奇点燃了一支烟。“怎么,你要不要?我们哥俩多大事给他弄来了。”穿雨衣的男人瞥了一眼俩人,挥了一下手,两个挎着冲锋枪的士兵把这个日本人架了起来,半拖半拽的向一艘小艇走去,艇上的镰刀铁锤标志在风雨依旧中隐约可见。疤痕男这时拿出了一个铁盒子掂了一下分量,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苏军于1945年8月对盘踞中国东北的关东军发动了摧枯拉朽的进攻,仅用10天便彻底击溃了日军,俘获近60万日军。苏联随即迅速控制了东北铁路和战略要地。而苏联人更是迫不及待的将旅市全面至于自己的控制之下,作为终年不冻港旅市对于苏联有着极高的价值。表面上苏联虽然仅承认蒋js的国民z府,但是暗地里却将旅市交给了中共接收管理。根据《中苏友好同盟条约》,苏方要求中共组建公安部门以更好管理旅市。然而旅市的前途并不明朗,各方势力依旧暗流涌动,各路牛鬼蛇神潜藏在暗处,窥伺着这仿佛迷雾重重的城市。

对于这样的旅市的接收工作确实千头万绪令人倍感压力。王晨终于坐下能休息一阵子了,苏军刚进入旅市的几天军纪涣散,打砸抢劫老百姓的事情时有发生,苏军一下子从解放旅市的英雄变成了老百姓的众矢之的。王晨一上午忙着接待老百姓,现在他终于坐下了。

“怎么样,我看你快筋疲力尽了。”一个苏联军官打趣说。
“托你的福,还好”王晨苦笑着说道。
苏联军官顺势点起了一支烟,这是一位非常年轻帅气的金发苏联人,他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向天空吐出一个烟圈,显得异常放松。
“那么打砸抢劫的士兵就关禁闭喽。”
“嗯,只能这样了,损失财物我方全部赔偿。”
“那奸污妇女和射杀平民的你们怎么处置。”
“这个明天我带受害人去认人,只要认出来的,全部枪毙。”苏联军官肯定说。
“真的?”
“这你放心,王,上边这次要严明军纪,肯定要用极刑。”军官吸了口烟。
“嗯,这下我也对上访的同志们有个交代,对了,萨沙上校,我请去你喝一杯怎么样,我这次回来特地藏了一瓶好酒而且牛肉管够。”
“是吗?你可别骗我。这是这几天我听到的唯一好消息。”说着他拍了拍王晨的肩膀。

“放心吧。我藏在宿舍的衣柜底下了。”
“好嘞,王,我现在去把夜间巡逻任务布置下去,你在这等我,我可一会儿就回来。”萨沙说道。
“遵命。”王晨满脸笑意还回了个礼 。
萨沙走后,王晨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王晨留苏多年,现在按照党的召唤得以回到祖国,由于苏联背景,他被派往东北旅市,名义上参与组建公安系统和城市管理,然而其实他还有一项重要的秘密任务在身。他奉命寻找一名日本人,此人身上携带着一份重要的资料,似乎是关于日军人体试验的重要证据,上级命令无论如何也要赶在其他势力之前,拿到胶卷。然而此刻,王晨毫无线索。
王晨正陷入沉思之时,莎萨又猛地推门而入。
“王,看来我们的小聚得改天了。”
“我的同志,出什么事了?”王晨一惊,赶忙追问。
“据说有一小群日本人想从旅市火车站乘车,被识破了身份,引发了一些骚乱。”莎萨说着从柜子中取出了一支手枪。“有几个日本人在冲突中死了,我得去现场看看。”
“该死的日本人,已经要求他们统一等待安排了。”萨沙掐灭了烟。
“我和你一起去。”王晨说。
“这恐怕不行,你或许另有任务了。”萨沙得意撇嘴冲王晨一笑。“今晚你也别想闲着了。

旅市最好的宾馆便是先前的大和旅馆,由日本人建造,旅馆宏大整洁丝毫不逊于美国旅馆。而现在,在这华丽三层建筑中正在进行着一场密谈。

在一间内部华丽的套房内,一个身着黑套装的小个子秃顶男人正背着手站在窗前,他身体有点发福,不过异常干练,房间厚厚的窗帘被拉起,大门紧闭。

“京,我想你知道上边为了保住你已经很不容易了,也我们按你的要求把你弄到了远东,这有你需要的出海口。之前我们也满足了你所有的要求。”他正了正领子。“而你呢,到现在也无法给我们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你们已经看到了神迹,这还不够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屏风背后传出,这声音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神迹?”显然这恐怖古怪的声音可吓不到矮个男子。“我们的渠道已经获悉,希姆莱已经掌握了这些来自万古黑暗的知识,而希姆莱现在在美国人手上,作为交易,美国人很可能已经拿到了这些资料。”

“希姆莱?黑暗知识?哈哈哈,别和我开玩笑好么。党卫队的 那些魔术戏法令人发笑。”一个异常巨大的黑影终于从屏风后边显露出来,这个黑影穿着一件古旧长袍。

“这次送来的祭品,他很满意,现在也是时候扩大规模了。”黑影抽出手臂如一只巨型蝙蝠一般向前挥,起的宽大袖子如巨型翅膀一样着实有些震撼。
“扩大规模?你该知道,京,你的时间不多了,上边已经没什么耐性了,你知道没有我们供养你,你恐怕•••”显然这姿势没能吓住这个小个子男人。
“之前你们也看到了,在海上,吾主回应了我,这说明上次的东瀛人品质非常好,再给我按上次祭品的出生年月,再给我找100个人。“巨大的黑影发话道。
“100人?你是疯了吗,我上哪给你找100个同年同月出生的日本人。”黑衣矮个子几乎咆哮了起来。

“据我所知,你们现在手里有六十多万东瀛人,作为战利品拉回去之前,我先使用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黑影轻蔑地说,说着甩手再次归于屏风之后的黑暗中。“另外,按照我提供的进军线路,你们伟大苏联红军的进攻计划似乎也进展顺利”

“你的进军线路?你的傲慢令人作呕,你最好明白你的位置,,你以为你还能像摆弄罗曼诺夫那样摆弄我们的领袖吗?”黑衣小个子冷冷说道。“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最好别搞砸了,上边已经开始厌烦你的傲慢和自负了,给我们带来我们想要的东西。哼,而且你也要知道,那些人无时无刻不想要了你的命,那些捷尔任斯基的孩子们。”黑衣小个子说着,随后走出门去。门口两位全副武装的军人分立左右向他敬礼,他迅速恢复了平静,轻轻唤来一位军官。

“满足他的所有要求,无论什么。”这个黑衣小个子平静说。
虽然已是秋天,但是今晚的细雨轻轻的落在他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上,让王晨有些很不舒服,他第一次配枪所以顺理成章被安排在了最后,并且暗自想着待会儿不要用到,随着前排的同志一声怒吼,通往地下防空洞的门被撞开,战友们一拥而入。防空洞内一片混乱,叫骂和哭喊声响成了一片,不过随着带头军官的一声枪响,骚乱被迅速平息了。

突然,有个人乱跑出了防空洞,“哎,有个人跑了。”走在最后的王晨下意识的回头追了出去,这时外边的雨突然大了起来,仿佛迷雾一般,王晨义无反顾的冲进了这一片雨雾中。

带头的苏联军官拍了拍王晨的肩膀,王晨坐在楼梯上抽着烟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防空洞内杂乱的放置着一些蜡烛,鲜红如血的油,墙上挂着些油布上边画着一些特殊的符号。这让王晨觉得有些不同寻常,就他所知作为北方沿海地区,这里的人们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祭祀行为。

“行动非常成功,所有人都被抓获了,应该是私人结社,不排除是国军特务可能,但是没证据,你抓回来的人仿佛是他们的领头人,另外他们还监禁了几个日本女学生。”

“女学生?”王晨有些吃惊。
“是的,按照约定的我们负责组织行动,你们配合,现在这些人都归你们了,你们可以把他们带回去审问,不过那三个日本人我们需要带走。”
“能让我审问一下这些日本人吗?”
“这你得问萨沙少校了。另外王,你枪法很好,这么大的雨一枪就打腿上了。真漂亮”
“不,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中枪倒在那了。”王晨回答。
“哦,那或许是刚才骚乱中谁打了他一枪。”军官踩灭了烟头,和王晨握了一下手。“那回头见了,我的同志。”
“好的,回头见。”
旅市宾馆的三层巴洛克建筑恢弘大气,苏联很多军官喜欢住在这里,萨沙少校也不例外。王晨一早便来到宾馆大厅等他。昨天他连夜审讯了疤脸男子,对方直接承认是受了国军特务的利诱,秘密组织人手破坏和平接收。而对于三名日本女子,疤脸称对方害怕被中国人报复,自愿让疤脸把他们送到乡下避难。
“哦,王,你这来真早,这儿的西点很不错还有咖啡很正宗,我请客别客气。”说着萨沙招手吩咐侍者。
“谢谢,萨沙少校。”
“这么早,有事找我?”
“是的,我党方面要求我询问一下那三个日本人。”
“哦?”萨沙喝了一口咖啡“他们现在被认定是苏方俘虏了,内务部怀疑他们几人有特高科的秘密培训经历。”
“萨沙,我这么和你说吧,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这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而且我想你能办到。”
萨沙翘起了二郎腿,脚上的皮靴锃亮,这显然是伏龙芝学院的传统。他缓缓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咖啡。
“好吧,王,为了我们在伏龙芝学院的情谊。”
“太好了,我的萨沙,这就是他们说的有困难你就可以找戴蓝帽子的苏联军官。”王晨笑着拍了拍萨沙。
“哈,你可少取笑我。”萨沙打趣回答道。
那些原先不住在兵营里的日本侨民和商人现在也被安置在了大兵营里,王晨站在楼外,看着很多日本兵老老实实站在操场上,苏联军官正在给他们训话,现在不论是侨民学生还是商人统统成了苏联人的俘虏。王晨只能寄希望于萨沙,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苏联军官是否会毫无保留的帮助自己。
这时萨沙手抄着大衣兜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王晨赶紧迎了上去并急切问道。
“没费什么事,那几个女孩说被绑入防空洞的同一天有一个日本男人被带走了,蒙着脸,看不清长相,但是那人一直在小声嘟哝,是日语。”
“还有一个日本人?”
“是的,不过交代的情况不多,那几个女孩吓坏了。”
“知道被带去哪儿了吗?”
“这不知道,但是疤脸男把他带走的,你可以回去好好审问一下。”
“谢谢了萨沙,我欠你一个人情。”王晨恳切感谢了萨沙。“我现在马上回去。”
“哈,王,可别把我的酒给忘了。”萨沙又打趣道。
“放心吧,记着呢。”王晨回答道。
由于我们党现在处于政治考虑,还不能公开在旅市挂牌,所以那些情节不严重的犯案人员经过教育处理准备释放,而疤脸男由于是带头者被单独控制起来。此刻他坐在审讯室内,而王晨走了进来。

“z府,我冤枉。”看到王晨走进来,疤马上叫了起来。
“你给我老实点,你冤枉?”王晨呵斥道。“那群人怎么就单单说你是领头的?”
“z府,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收了人点钱,答应给新召集人手,说是听见放枪就上街抢,砸,哎,我可没伤中国人啊,我们打也就是打打小鬼子,这么些年了,骑在我们老百姓头上拉屎拉尿•••”

“你少废话,那几个日本女学生怎么回事?我告诉你,你现在涉嫌强j。”
“我草,这几个臭n们,z府,冤枉啊,我在大街上碰见她们,她们说自愿给我们当媳妇,叫我救救他们,我草,我一个汗毛也还没动呢,他妈•••”疤脸开始咒骂起来。
“你闭嘴,我现在问你,你老实回答,还有一个日本人你给弄哪儿去了?”王晨打断了疤脸的咒骂。
“•••”突然,疤脸不出声了。
“刚才的劲儿呢,这会儿成了闷葫芦了?”王晨这时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支烟。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他问疤脸。
“他们都叫我老周。”疤脸低垂着头。
“我说老周。”王晨说着慢慢起身走近老周,把烟放进了他的嘴里。“我刚才听你这说祸害日本人,我看你也有咱中国人的血性,你可知道这日本人关东军,残害了我们多少同胞,手上沾满了多少血。‘’
“妈的小鬼子,我也恨那,我就想出出气,但是z府,我真没碰那几个人日本女人。”

“我知道,这我们会查清楚的。”
“谢谢z府。”
“老周,你知道么,现在日本人战败了,我们胜利了,但是以前那些日本人做过的恶,他们不承认怎么办?”
“奶奶的,还有这事?”老周吃惊问。“是啊,现在我们需要那些日本人留下的罪证,而你带走的日本人,可能身上带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也就是证据。”
老周低下头,从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有些动摇。“我不能告诉你我把那个人交给谁了,如果说了你们也保护不了我。”
“想一想你的亲人朋友,没有被日本人杀害的吗?你不想让他们得到正义的制裁吗?”

老周双手捂脸,“别逼我了,我不能说,但是,我可能确实有你要的东西•••••”说着老周抬起了头,脸上的伤痕在灯光下更加明显了。

对于本地人来说,石槽村无疑是一个垂钓休闲的好去处,传说有一位少年奋勇杀死猛虎最终自己也殒命于此,少年就叫“石槽”而旁边老虎死去的地方就叫老虎滩。在昏暗的月光中,一辆吉普车行驶在了去往石槽村的土路上。王晨坐在前排,后排两位警卫同事分别左右坐在老周身边。“埋的地方安全吗?”王晨问道。“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周围都是老实的渔民。”老周回答,王晨则点了点头并且下意识摸了摸腰上的手枪希望待会儿也不会用上它。“老周,我还有件事不明白。”“那些祭祀用的东西怎么回事,你们在用宗教控制本地人吗?”王晨问道。“不是,是给他准备的••••••”老周道。“他?”王晨惊讶了一下。没等他追问下去,汽车行驶到了一处渔村的村口。王晨只能先跳下车,先拿到东西要紧,然后包括老周在内几人也从车上跳下。

“老周,你确定是这里吗?”
“确定,就在村口槐树下边,埋得不深,一个小铁盒子,里边有几根金条,还一个小子和一个铝制圆盒。”老周指向了一处地方。

王晨走向一槐树旁,踩了踩地面,还能感到有点柔软,几个人迅速挖了起来。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一个铁盒子显露了出来,王晨赶紧俯下身子去拿铁盒子,盒子不太重,也没上锁,王晨迅速打开箱子,果然,里边有几根金条和一本貌似工作证的个人身份,另外还有一只铝制圆盒,王晨知道,那很可能就是上级任务索要的交卷,他没有多想,扣上箱子准备马上带回局里秘密交给上级。

然而就在一行人准备乘车离开之际,突然,一阵强烈的照明灯光打在了他们的身上,几辆卡车迅速停在了他们身旁,王晨几人直接愣在了原地。几十名苏联战士从车上跳下,而为首的一名着蓝色大檐帽的军官走了过来。

“哦,你好同志。”王晨看到苏军,马上恢复了镇定并拿出了工作证。“我们是gc党方面的公安。”
“毛的人?”苏军军官回应道。
“什么?”
“我知道,中国gc党方面的人。”军官接过证件看了一下就还给了王晨。
“是的,是友军。我们来这里侦办一项普通案件,现在完事了,准备回去。”王晨解释道。
“你们可以回去,不过你这个箱子,和这个中国人。”军官指了指老周。“我奉命要统统带走,我们怀疑这个人是间谍。”
“误会了同志,这个人现在是我们这面的证人,我们查很清楚,不存在间谍行为。”
“这我可不管,我接到的是内务部的直接命令,带走。”说着军官一挥手,一群苏联士兵一拥而上把老周按倒在地,而王晨手中的箱子也被直接过了过去。王晨几人奋力反抗,却被几名士兵一枪推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公然违反《中苏友好同盟条约》,这是法西斯行为,我要去高兹列夫中那里控告你们。”王晨愤怒怒吼道。
而这时老周被几名士兵连拖带拽的戴上了汽车,老周挣扎的叫喊着,“z府救我。”王晨倒在地上被几名苏军控制住毫无办法。“我干的那些事都是苏联人交我办的,妈的苏联毛子卸磨杀驴,我擦•••”苏军用一块纱布堵住了老周的嘴,老周被按进了车内。
“喂!我是酒壕。“
,报告线路是否安全。“
“安全,此为民宅电话。报告刘同志,几乎得手,最后时刻,功败垂成。“
“务必注意安全,但是务必需要得手,不计代价。“
“明白!“
“据从总苏军司令部得到情报,苏军可能在旅市附近似有一隐秘军事设施或有相关线索,苏方行动隐秘,你应多与苏方高级军官接触,伺机收集信息。“
“明白!“
“近日将派相关同志与你联系,提供协助。“
“是,坚决完成组织任务,刘同志保重。“黑暗中一人放下电话转身而去。
王晨重重推开了萨沙办公室的门。“你没受伤吧,王,你知道很抱歉作为朋友我也无能为力,内务部直接下的命令。”萨沙无奈说道。“高兹洛夫中将怎么说?”
王晨无奈的摇了摇头,“高兹洛夫中将重申了中苏友谊,并声称这必定是误会,他将尽全力协调,不过看得出,中将不太想和内务部扯到一起。“

“别想太多了王,我知道你有组织上交付的任务,你要对你的人民负责,但是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国民党一直在和我方高层接触,但是你应该知道,在桌面之下,我们是支持你们的。“

“嗯,你说这就奇了怪了,内务部怎么知道我要去儿。“
“哈。“萨沙苦笑了一声。”内务部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王晨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毫无疑问,王晨的留苏背景和流利的俄语让他和那些青年的苏联军官可以轻松打成一片,而同样作为伏龙芝毕业的萨沙,更是格外欣赏王晨。
今晚,在萨沙的办公室,王晨拿出了两瓶酒,俩人相处了许久,终于有空坐下来作为朋友畅谈一番了。
“王,你的品格和对于你们人民和国家的忠诚,让我相信你是一名合格的战士,更会成为一个可靠的朋友。”
“你也一样我的萨沙,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希望我们军队之前的所作所为你能原谅,军纪的确不太严明,你知道,我们军队的损失实在太大了,后期在兵源的吸纳上就没法那么考究了。我想你也听过那句话我的朋友,最好的士兵都死在了斯大林格勒。”
“是啊,我理解,我们的祖国在之前都遭受了侵略者蹂躏,也是这样的际遇让我们能够相遇。”
“干杯吧,我的朋友,这一杯为那些保卫家园而牺牲的人。”
“干杯!”
“对了,王,谢谢你的酒,我也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一本诗集?”王晨惊讶接过了萨沙递来的一本书。
“是的,是阿赫马托娃的诗集。”萨沙答道。“你知道吗,王,我在斯大林格勒战役时候受过重伤。”
“是吗,我的朋友,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这些亲历战火的人,你们是真正的英雄。”王晨回应道。
“我重伤在医院深度昏迷之际,据说有一个人每天来给伤员读诗,当我醒来之后却没能再见到她,后来我得知,她是一位女诗人。”
“是吗,那她一定是一位美丽的女诗人。”
“是啊,她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士,就如同我的祖国一样美丽。”
“是啊,让我们为她干一杯。”
说完二人再次一饮而尽。
“我说王,我有个问题问你。”萨沙脸色忽然变得镇静又有些许阴沉。
“你说。”
“你是否对你的信仰动摇过?或者说你是否•••怎么说呢,你知道吗,原子炸弹在日本长崎和广岛爆炸这导致了日本迅速投降。”
“我看过之前别的同志带来的国内报纸,有报道,这难道不是好事吗?”王晨故作些许兴奋答道。
“是啊,如果只从结果看,是对我们有利,但是就我所知原子弹的威力惊人,是人类不曾想象的毁灭之力,或许从那天地狱的大门已经被炸开,魔鬼也被放到了人间。,当你面对一些不可抗拒的巨大威力的时候,你的信仰是否会动摇?”
“我相信,作为一个gcd员,我们不相信鬼神,我们只相信正义和信念,我不会动摇。”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萨沙忽然再次笑了起来,仿佛仅仅是开了一个玩笑。

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好像是酒精的作用,也或许是繁忙的工作压力确实消耗了太多精力,萨沙慢慢的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慢慢的睡去了。睡吧萨沙,但愿在梦里也会有人为你读诗,而我相信你会原谅我的,王晨心中暗暗地想。

应该不会错,王晨心里还在想着,希望萨沙少校不会怪他,这也是为了组织的任务。按照他从萨沙那里搞到的情报,苏军在日俄战争旧址附近活动,可能在从事秘密情报的收集以及对日方被俘重要人员进行格外的审讯和调查。或许那些被夺走的资料就在那里。组织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这些资料,王晨决定只身犯险。

他趁着夜色悄悄摸进了苏军的营地,而这里似乎防守并不是十分严密,并未设置探照灯一类的设施,在这片壕沟地道交错的地带,王晨慢慢摸索前进着。忽然前方出现了一批身着日军服装的人,正从数量卡车被几名苏军士兵压下来,他们被反绑手臂蒙住眼睛,大概有将近百人,或许由于平日里苏军的严厉管教,日本人并没有什么反抗企图。

王晨悄悄尾随,由于苏军也几乎没有打开什么照明设备,王晨也只能借着月光行动。周围蜿蜒的地堡加上古战场的遗址,虽有零星树木环绕,但让夜晚的这里也有了一丝阴森之感。所有俘虏被押往一块空地,空地地面由本地的鹅卵石铺就。一排排的日本俘虏就跪在空地上。而在鹅卵石之上仿佛用一种猩红的油漆图画了某些诡异符号,这让王晨想起了他突击防空洞时那里留下的符号和那些红色的颜料,再想起老周被带走时所喊的,他顿时明白了是部分苏联人在搞鬼。虽然王晨着望远镜,但在月光下也难以看清具体情况。这时王晨看到,从空地之前的地堡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蹒跚着向空地中心走去。不过由于距离有些远,仅凭月光很难看清,王晨便慢慢的向空地移动想更接近,以便更清楚的观察。突然,背后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紧接着他感到头部挨了一下便没了知觉。

再次恢复意识之时,他被一名带着防毒面具的士兵拖到了空地旁的一根石柱下边,士兵似乎受到了召唤,扔下王晨向空地跑去,而这时王晨躺倒在地被绑住了双手。而眼前则是那难以名状的一幕。这时的月光仿佛比之前更耀眼了,而空地上空的云层则在不停旋转,而在云层下方那个巨型黑影现在终于清晰可见,那是一个身着巨大破旧黑袍的人,面部在黑色兜帽下宛如黑洞令人难以窥见其真容,或者说他更像是一位无面者。

他发狂的有节奏的嘴中呼号着某些语言,那些语言也仿佛来源于那无尽的黑暗空洞中,声音极端巨大直击人的心灵。王晨说也不出那是什么怪异语言,他尽量挺直身体坐起来。这时空地上已经堆积了好几十具大抵是日本人的尸体,被割喉的躯体留下的鲜血与猩红色的油漆图案慢慢汇合成更大的图案,这图案也向四周慢伸着从而变得更大。就在此时狂风又突然大起,黑衣巨人的呼号有些被打乱了节奏,黑衣人仿佛愣了一下,但是他马上又迅速手起刀落再次切开了一名活人的喉咙,并且举起带血的匕首向空中更加狂怒的嚎叫。而此时,有一些还被绑缚的日本人已经挣脱并开始逃走,而那些苏军士兵已经被这种摄人心魄的场面夺走了灵魂一般直直仰望着天际。

而此时却有一个苏军士兵还保持着理智,他马上开枪将仅剩的俘虏尽数射杀。空地上空的云层不断聚集,仿佛要将天空撕裂,而此时地上的狂风也正在不断旋转着。王晨还保持着理智,或许凭着一个马克思主义战士的坚定意志,他没有被这混沌般的景象和那摄人魂魄的呼号夺取意志。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身体忽然不由自主向空地中心滑去,他知道,这可能是龙卷风。空地中心仅剩的活人和死去的尸体开始被吸引向空中,而黑衣巨人则惨烈的发出嚎叫,那炮弹爆炸般的声音环绕在空气中,但是这也不能阻挡狂风慢慢地将他卷起。

王晨拼命往外围爬去,虽然他离中心有一定距离,但还是在挣扎中被慢慢吸走,就在他即将被完全吸走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是刚才射杀俘虏的那个苏军。现在空地上的一切都在被卷向空中,活人和尸体,还有那些血液和颜料绘成的图案,也被连带着卵石地面一起摧毁,或者准确的说是都被风撕碎分解了。王晨最后看了一眼黑袍巨人,他巨大的身影仿佛依旧在与这龙卷风抗衡,但是那巨大身影也在慢慢地崩解,如灰烬一般在慢慢消散。紧接着,王晨再次失去意识。

王晨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了,警备巡逻的同志在市区发现了他,他对之前的记忆也有些恍惚。组织几次派人前来关心和慰问他,但似乎也没人提起关于日俄战场旧址发生的事情。苏方仿佛抹杀了一切,对外称旅市近郊最近有强烈自然现象,疑似龙卷风造成灾害,并无人员损失。公安局同志也去了那里,回来表示确实有强风发生迹象,但除此之外别无异常。

王晨顿觉头疼,虽然他知道这次经历绝不是幻觉,但是作为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战士,这样匪夷所思的景象也着实无法报告上级,也许,真的就是一场龙卷风吧。
“王晨同志,你昏迷的时候,一个苏联军官来看过你,他给你留了一本书,俄文的。”一位年轻的女护士将一本书籍交给了他。

“是吗?”王晨接过书,一张纸条滑落在王晨手上。那是俄文书写的,是一个便条。
我亲爱的朋友:
你证明了你坚定的意志和理智,我们都将无愧于我们的祖国和人民,我们的时间被终点标记,请速至旅市宾馆3号房,那有我最后的礼物。”
你最亲密的朋友
王晨立刻下床,披上外衣赶往旅市宾馆。最终,在三号房床下,是那个被苏军拿走,现在失而复得箱子。

早前在电话间中,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结束了通话。
问:“我们的交易从未结束。”
答:“我们的时间被终点标记。”
问:“你好,我的同志 “
答:“仪式被完全破坏,无人生还,无痕迹残留。“
问:“辛苦了,我的同志,现在回祖国吧,这里更需要你。“
答:“明白,伟大的捷尔任斯基万岁。“
男人放下电话,戴上帽子,穿上了大衣。然后,他望向手中东西,那是一枚黄色的印记。男人仿佛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提着一只箱子,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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